太祖忌日,朱棣携众大臣来了应天府,同行还有深受宠爱的莹妃娘娘--
方楚亭一连三天没有回外宅,海棠暗自神伤着,原来那个女人依旧是他心里的痛,难怪别人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一连在家气闷了几天,海棠正准备出门,方楚亭回来了,才几天不见这脸都瘦了一圈,海棠吹了吹额前的碎发,这都几年了,有必要这么伤心吗?
“换衣服,我们要进宫。”方楚亭犹豫地看着她。
“什么?进宫?”海棠惊起一身冷汗。
“刚刚宫里传来旨意,要我们一起进宫,莹妃娘娘召见我们。”
海棠退后了一步,这个女人要干什么?公然会见旧情人还要拉上旧情人的老婆?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从宫门一直向里,海棠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敢随意乱看,只知道比故宫小不了多少,引路的公公说娘娘在御花园里会见他们,于是也不知绕了多少弯儿,只走得两腿发酸。
走进御花园,正值六月天,这太阳很毒,海棠跟在方楚亭的身后,看到他的背上都有了汗渍,仅仅是热吗?走过一个湖边,来到湖边小亭,一个宫装女人面对着湖水独自立在亭子里。
“启禀莹妃娘娘,方大人和夫人带到。”公公走进亭子回了。“嗯。你下去吩咐他们送茶上来。”一个温软地吴语响起。
海棠紧跟在楚亭身后下了跪,“下官方楚亭叩见娘娘。”
“民妇叶氏叩见娘娘。”有了一次经验这次应该不会错了吧。
“嗯,平身。”好听的吴语里没有一丝温度。
海棠依旧垂首站立。只听见一声:“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心里百般不愿,但是小命要紧,便规矩的抬起头,这莹妃和苏岚儿还真有几分相似,只是比岚儿更柔桡轻曼,妩媚纤弱,一袭轻红罗。玉瓒螺髻,鬓角上别着几朵漂亮地芍药,只是为什么是这种表情?
莹妃看着海棠,这张脸怎么这么面熟?和叶承诣长得也不太像嘛,脑海里五年前地一张脸和这张脸重叠起来,“沈棠?”莹妃的声音很小,海棠一时没听到清楚,脸上露出疑色君::子::堂::首::发
莹妃越看越像,身子不由地动了一下,脚下没有站稳。眼看要摔倒了,海棠下意识地想要去扶一把,却发现身边的人比她行动更迅速,已经移到她身边扶住了她的膀子。
“娘娘小心。”说完,便跪在地上,“请娘娘责罚下官的僭越。”
“无妨,本宫只是有些头晕,怕是中了些暑气。[]”莹妃扶着桌边坐了下来“应天府天气炎热,还请娘娘保重身体。”方楚亭一边站起来一边说。
“嗯,今日本宫有些不舒服。改日再请方夫人进宫陪本宫说说话。”莹妃轻揉着额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还要召见她啊?“是。”虽然心里不愿意,面上可不能表现出来。
海棠心底发凉,江南女子所有的灵气都集中在她的身上。难怪楚亭一直忘不了,只是他也太不知轻重了。
上了车,海棠把脚悬起来,以减轻刚刚走远路的折磨。
“很累?”方楚亭从皇宫出来,就发现了她地不正常,走路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几倍,仿佛要快些离开这里。
“嗯。”海棠闭着嘴,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擦擦汗吧。”楚亭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递过来。
“不用。”生硬地拒绝。
方楚亭看着她。眼神里冰凉的,“你发什么脾气?”
“我发什么脾气?方楚亭。你能不能先用脑子再行动?”海棠青着一张脸。
“我怎么不用脑子啦?”
“她是堂堂皇妃,你扶不起!”
“哼!皇妃,她的今天还不是拜你所赐?如果不是她,恐怕此刻是你被关在宫里。”“照你这么说,我还真是不知好歹,我刚刚应该好好的感激她才是。”
“我说错了吗?你爹图的不就是这个?”
“她真是被逼的吗?方楚亭,你确定?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君::子::堂::首::发”
方楚亭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什么意思?”
海棠想要挣扎开,却发现越是挣扎越是痛,有些失望,“你去问她?好好问问她,皇宫到底是不是非她所愿?”
方楚亭瞪着她,海棠也不客气地瞪回去,两人之间的火气越来越大。方楚亭嘴角抽动了一下,放开她的手,喊了一声,“成瑞,停车。”然后扯开车帘,呼地跳下了车。
车子又移动起来,海棠抚着被捏红地手腕,心头仿似飘过一片乌云,飘过一片难言的伤感,“叶海棠,你还是高估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