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瑞兹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我又看到她在卧窒中,走来走去,接着,我看到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
我看到她进了屋,由于角度的关系,我看不到她在做什么,她重新出现在窗口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块面包,面包颜色很新鲜,应该是刚出炉的。接着,我忽然看到她将面包放在窗口的台子上,就直接用嘴巴琢,面包屑沾了她一脸,她却毫无所觉,嘟囔着嘴唇,一点一点的啃着面包,那动作,就像是一只吃食的鸟儿……
很快,整个面包就被她用这种“啄”的方式吃干净了。等她抬起头时,我看到她愣了一下,眼神变得呆滞,只是片刻,她的脸上,又现出了一种其沉郁的神情来,像是长叹了一声。
我心中一动,想起了钟欣曾说过她的父亲,在去世前他的神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甚至认为自己是一只鸟……
这与刚才莫瑞慈的动作十分相似,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而从莫瑞慈那时脸上的这种神情看来,我倒可以肯定一点,她的心中一定有十分沉重的心事。
而这大概就是我想要的答案了。
又过了十分钟,我看到她的车,驶出了大门,我连忙也发动了引擎,准备开始我的跟踪。
我知道,这是她离家到研究机构上班。她的那辆车子,并不是什么特别名贵,车子驶出了铁门之后,我急忙跟了上去。
我在部队当特种兵的时候曾经学习过跟踪与反跟踪的技巧,而莫瑞兹的车子速度也不快,我跟她的车子保持着跟踪的最佳距离,很是轻松。而这个距离,使我有绝对的信心,让她不会发现我在跟踪。
这样大概行驶了十分多种,她的车子忽然靠边停下了,双向灯也打开了,忽闪忽闪的。
根据朱八贵给我的资料,我知道莫瑞兹自从三个月前,在研究机构表现的很不稳定,实验时经常出错,注意力不集中。但是她却依旧每日准时上下班,从未缺席过。
这个时候她突然停车的话,会让她延误了上班的时辰。为什么会停下车来?这让我感到好奇。不过,我现在不能立刻停下车子,因为那样容易让她发现。所以,我继续驾着车子不紧不慢的开着。
我的车子快要接近莫瑞兹的车子,超过她时。她忽然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并伸手招了一下。周围路上没有其他车辆,也没有行人,我知道她是对着我招手。
虽然我对自己的跟踪技巧极为自信,也相信她不会发现。可在这种情形下,我还是不免有些慌乱。我只好自己安慰着自己,她从来也没有见过我,她也不知道我是在跟踪他,我大可以不必心虚。
她打开车门,跳了下来,直趋我的车身,用一种十分卑夷不屑的神色看我。
我连忙镇定地道:“小姐,你是否需要什么帮忙?”
莫瑞兹冷笑一声:“先生,你的跟踪技巧实在是太拙劣了!”
她竟然一口说破我在跟踪,这不禁让我心虚,我打开车门,走出车来,利用这个空档,我脑子里快速的想着托词,却不料我才走出车,胸前一紧,便被她劈胸抓住了我的衣襟。
我本来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挣脱,但是我却并没有那样做,因为我想看看她会怎么说,又是怎么发现我在跟踪的。
她抓住了我的衣襟,不屑的道:“如果你要搭讪,那就想个高明的办法。不要用这种狗仔才会用的手段。”
我保持着镇定:“请你讲清楚一些。”
莫瑞兹冷笑一声:“你从我出门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以为我没有发现吗?我也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是请你现在开始,滚的远远的。”
她语气十分恶劣,不给我留一丝情面。如果是在平时,我应该会很愤怒,但是现在我却没有一点儿不高兴,因为我心里的惊讶已经压过了愤怒的情绪,她是如何发现我的?
我对自己的跟踪技巧有绝对的信心,刚才我与她车子的距离保持的也足够安全,我根本没有想到过会被发现,换句话说,就是跟没有做好被发现的心里准备。所以,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令我我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手足无措的说不出一句话。
而莫瑞兹也根本不给我有定过神来的机会,她“呸”地一声,十分不屑的撇了我一眼,然后进了她自己的车子,驾着车走了。
一直到她的车子从我视野中消失,我才回过神来,狼狈的钻进我自己的车子里,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才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