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醒来时雨停了,天也黑了。窗门紧闭的房间里依然闷热难当。
脑子里就像被灌了铅般沉重的抬不起来。可是身体却又像是被抽空似的轻飘飘的浮在半空中一般。
很矛盾的感觉。头重的离奇而且昏沉沉的胀痛着,身体却如同沐浴在春风里舒爽至极。
不适和怪异的感觉很快消失,武天有些迷糊的撑着爷爷的床沿站了起来。他的拍拍脑袋,感觉像是被人强塞进去很多东西却又理不清道不明。
晃悠悠的走到客厅,开灯坐到沙发上。
休息好一会,武天才依稀忆起自己做了一个很荒诞无稽的梦。
梦中,他正在打开一只乌黑的木匣子,那是爷爷藏在床底下的遗物。
可是,匣子刚一打开就有一道闪电破窗而入击在某件物品上。
然后,那件物品像是活过来似的放出刺目金光,金光中两条龙形怪物张牙舞爪的扑向他,钻进他的胸膛。
梦中的他无比的惊慌,扯开自己衬衫查看。自己的胸口处出现盘口大小的金色的双龙戏珠纹身。他清楚的记得那纹身只有双龙盘成圆环状,没有珠子。
梦境越发的清晰起来,武天下意识的解开衬衫扣子查看。
结实的胸肌黝黑的皮肤,啥也没有。没龙,没纹身。
那个梦实在是太过真实,武天不死心的又回到爷爷的房间查看。窗玻璃完好无损,翻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梦中的那个乌黑的木匣子。他终于断定原来只是梦一场。
再次坐回到客厅的沙发上,武天自嘲的笑了笑。觉得自己太想查清楚爷爷的案子,所以才会做那样离奇的梦。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或许因为爷爷的案子太过棘手,他渴望得到一种神奇的能力来破解迷案。
武天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响起的老电话机铃声打破屋里的寂静。
突兀的电话铃声让武天感到很是意外也充满了疑惑。谁会打座机找自己呢?
现在是手机时代,那台老坐机对于他来说就是个摆设。如若它不是爷爷用过的东西,他早就将它丢进垃圾桶里了。
武天猛的意识到那电话极有可能是找爷爷的。他以闪电般的速度跑过去拿起听筒。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老武,计划失败。”
不给武天说话的机会,对方很快挂了电话。
武天的心一下子被提到嗓子眼,对着话筒喂了半天却只听到“嘟嘟”的忙音。他有些魂不守舍的放下听筒。可他耳畔却一直回响着对方的声音,“老武,计划失败。”
很显然,这个电话是打给爷爷的,对方还不知道爷爷已经去世。
他是谁?计划,什么计划?为什么会失败?爷爷的死会不会和那个计划有关?
一连串的问号在武天的脑海里接蹱而来。武天不死心的拿起听筒按下回拨键,可很快传出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提示音。
武天气急败坏的抱起电话机高举过头作势欲砸,愣了愣继而又轻轻的放回原处。
冷静下来后,武天在脑子里将爷爷的案子从头至尾的细细梳理一遍。
爷爷的尸体在东郊的龙珏山上被人发现。案发现场没有一丝血迹,而且那里离家里有二十来公里爷爷没理由去那里。那里肯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爷爷颅骨的天灵穴位置有个近乎完美的手指甲大小的圆孔,那是致命伤。法医的鉴定结果,只有手术台上激光切割才有能形成那么完美的孔洞。
可是据报案的那对小情侣说,他们是亲眼看到爷爷倒地身亡的。办案警察动用很多手段连测谎仪也用了,证实他俩没有说谎。随后的走访工作也证明他们没有说谎。有好几个人都声称看到爷爷在案发前的十多分钟独自一个人走在蜿蜒的盘山小径上。
一宗离奇的案件,刑警队调查了三个月没有一点头绪。而就在三个月前,武天却被一纸调令调到姑苏市公案局刑侦支队。他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的着手私下调查爷爷的案子,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滥用职权非法对报案情侣刑讯逼供,威胁恐吓等不正当手段全都用上了。因此他背上了很多处分,若不是支队长武苍松和郑逼局长有心袒护恐怕他早卷铺盖“滚”出刑警队了。甚至还有可能吃上官司。
案件的疑点很多。若那对情侣没有说谎,爷爷为什么去二十来公里外的龙珏山?
爷爷虽然干了一辈子警察,但是一直只从事公安档案管理工作。他没开过一枪没抓过一个坏人,应该不会有仇家。那么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伤口很离奇,甚至可以说是诡异。凶器是什么?小龙珏山上为什么找不到一点儿血迹?
三个月来,武天的办案思路一直很清晰。龙珏山绝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对情侣肯定在说谎。逼他们说实话和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就能找到突破口。
武天偷潜进各大小医院,寻找案发现场。稍稍值得怀疑之人的家他也私闯偷入过很多次。有几次他被被当作小偷扭送进派出所。针对他的投诉信可谓是满天飞飞进武苍松的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