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投降,别无他途。
何曼押着李旻走下山来,双眼痛红,声音沙哑道:“主公,要不要杀了这个狗官给死难的弟兄们报仇?”
“你是何人,因何突然带兵到此?”刘延冷冷道。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颖川太守李旻是也!”李旻梗了梗脖子,“本官倒是也想问问,你们又是何人?因何带兵进入此地?”
刘延指了指身后的帅旗,道:“看好了,荡寇将军、冠军侯刘延,奉旨平叛嵩山黄巾,今日到此是为招安颖川黄巾而来,也是奉了陛下口谕!”
“原来是德远将军,失敬失敬!”李旻急忙抱拳道,“久闻将军大名,如雷贯耳,旻探得颖川黄巾匪首率部前往嵩山与将军对阵,便想趁虚剿了匪巢,不曾想竟然在此与将军相遇。”
李旻并未撒慌,以颖川与嵩山的距离,嵩山发生大战,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而且探听到了本地的黄巾贼头目何仪、何曼带着黄巾大部前往嵩山助阵去了,便想着趁虚而入剿灭剩余的黄巾军。
于是一方面调集全郡兵马,一方面打探黄巾军老巢所在,终于在前几日探听清楚,于是分批悄悄把兵布防在此处。
正在琢磨怎么把黄巾军引过来,结果杨奉哄骗黄巾军出来了,刘延也带着荡寇军进来了,这才有此遭遇。
刘延摆了摆手,示意何曼放开李旻道:“这都是杨奉狗贼从中祸事,若不是他将黄巾弟兄们从寨中骗出来,也不会有今日之惨事,何军候拿着杨奉的人头去安抚一下弟兄们,愿意接受招安者我们自然欢迎,不愿意的也不强求,发给盘缠任其离去吧。”
“将军,这些都是为祸一方的贼人,按律当……”李旻一看这位少将军居然要把这些贼人招安和放走,立刻便要阻拦。
他们通常的做法是,斩尽杀绝,以绝后患,同时可以通过严厉打击起到震慑效果。
“本将军已经说过,招安这支黄巾队伍是奉了陛下口谕,你要抗旨吗?”刘延冷冷道。
其实皇帝只是口头同意了他扩军,至于怎么扩那是刘延具体操作上的事,皇帝根本没有明确让他招安哪些人,不过现在刘延扯大旗做虎皮,谁敢去求证?
“这……”李旻不说话了。
“多谢主公!”何曼给刘延行了一礼,捡起杨奉的人头,走向黄巾军,大声吼道,“都特娘的给老子过来!”
何曼心里很难受,眼睁睁看着死了这么多黄巾弟兄。同时又感到非常庆幸,幸亏自己与主公及时赶到,否则以李旻这种地方官的一惯习性,恐怕今天五千黄巾军全都得交待在这儿了。
思来想去,还是怨杨奉这个狗贼从中作梗。
“李太守杀了本官这么多人马,该如何补偿啊?”刘延看了看一脸郁闷的李旻,慢条丝理道。
李旻心中吐了个大槽,这位将军看着年纪轻轻,怎么脸皮这么厚,怎么就是你的人马了?你自己还在其中冲杀呢,摆明了是想要敲本太守的竹杠。
“将军远道而来,还请到府上一饮,为将军压惊。”李旻绝口不提补偿的之事,倒是可以请你喝一杯,但也仅是有意接交而已。
郡守作为地方长官,权势很大,其品级不比刘延这个荡寇将军低,当然和冠军侯没法比。李旻也没必要在刘延面前低声下气。
论官级,自己不小,论实力,自己兵马数量只在对方之上,而且是在颖川本地,太守不会被任何人唬住。
“本将军缺那一杯酒吗?”刘延冷笑道,“陛下差本将军前来招安,你却将招安对象杀了,是何道理?陛下离开嵩山不久,要不要本将军快马加鞭追上去向陛下参奏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