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旻皱眉。这位小将军看着人畜无害,没想到也这么不好对付。
在东汉末年的这个官场生态,一级欺压一级、一级盘剥一级,那是常态,小小的督邮都能横行四方,何况其他位高权重的高官。
李旻本来是不惧刘延的,而且看刘延只是一个小孩子,就没有放在心上,而现在他却觉得棘手了,特别是这孩子总拿陛下来压人,这个受不了。
荡寇军威名远扬,李旻自然也是知道大体来历的,陛下钦招的西园禁军,钦赐荡寇之名,这军可以说是皇帝陛下的嫡系御林军,作为统帅的荡寇将军自然非同小可,何况还因功被赐冠军侯的爵禄。
人家有横的依仗。
李旻暗叹一声,果然京官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小小的娃娃官就被荼毒到这种程度,满心贪腐狡诈,整个大汉官场还有希望吗?
“不知将军想要什么?”李旻脸色不好看,但总归是不想得罪刘延。
“颖川之地何物最佳,本将军便要什么。”刘延笑道。
这时李旻的亲军护卫牵过一匹马来,李旻上马,与刘延并骑向谷外走去。
李旻放下心来,看来这位将军还是孩子心性,好奇心重,不要金银财帛,而是想要土特产,那就好办了。
如果是想要搜刮钱财,李旻还真就拿不出多少来,颖川本是富庶之地,但前几年黄巾泛滥,这几年也时不时地有余匪作乱,正常的生产生活被破坏,作为最高长官的太守也没多少钱了。
“颖川之瓷品色悦目,观之如景,叩之如磬,瑰丽夺目,当为最佳!”李旻说着露出得意之色。
当官的嘛,谁还不喜欢个古玩、陶瓷什么的,这少年将军一定喜欢。
“不知使君所言颖川之瓷,比之琼浆玉液瓶如何?”旁边的张辽听到这位太守吹嘘,不由得撇了撇嘴,从怀里拿出一个喝剩的二锅头酒瓶,递到李旻面前。
李旻两眼放光,一下子就被酒瓶吸引住了。
“这……不知否借乡野之人一观?”李旻激动得两手颤抖,“将军小心,切勿损坏此宝。”
李旻从马身上下来,小心翼翼地接过酒瓶,左右观瞧,爱不释手,就见这个琉璃瓶色泽均匀,入手圆润,做工精细,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宝贝。
此时颖川瓷器还远没有发展到后世钧窑的程度,这个时代更没有玻璃制品,李旻太守一见此宝,惊为天物,赞不绝口。
“好宝贝,好宝贝,颖川之瓷不及也。”李旻心服口服道。
将酒瓶交给张辽,张辽也小心地收起来。
“如此宝贝,不知有何来历?”李旻打听到。
“此宝为主公赏赐,此宝虽好,仅为盛物之用,真正的宝物,乃是主公独有的琼浆玉液酒,那个味道,世间罕有,仙家佳酿。”张辽说着露出陶醉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