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沉思良久,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沉声道:“传朕旨意,中常侍封谞勾结黄巾叛乱,赐死;赵忠大长秋履职不力,削去车骑将军之职;张让等十位常侍,懈怠疏忽,罚俸半年。明日早朝商议平叛事宜。”
说完径直离去。
“陛下,治标不治本啊。”陈耽望着刘宏的背影大声呼喊,声音在大殿之中回荡,然而刘宏再没停步,更没回头。
赵忠、张让等人死死盯着陈耽,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了。
十常侍与朝臣们斗了很久,多数情况下都占着上风,甚至越斗他们的官职越高,得到的好处越多。
但是今天,这个该死的司徒陈耽,三言五语,竟然就让陛下对他们削职罚俸,焉能不恨?
“来人,将陈耽关押起来,好生看管。”赵忠大喝一声,立刻有武士一拥而上,将陈耽摁倒在地捆了起来。
“陈某犯了何罪?”陈耽挣扎起身,大声喝问道。
“毁谤近臣、冒犯陛下、诅咒朝廷,哪一样都是死罪!赶紧拉出去。”张让大声道。
“我陈耽位列三公,你们几个阉狗有何权力抓我?”陈耽说着看向旁边一直沉默的何进,“请大将军主持公道,阉狗有何权力抓捕我等朝廷重臣?”
“谁给你们的权力?还不放了陈司徒!”何进喝道。
他一向是看不惯十常侍的作为,而且他的属下以及一些朝堂重臣,也一直怂恿他能带头扳倒十常侍。
因此看到这几个死太监居然胆敢直接捆绑司徒陈耽,立刻出言喝止。
“谁给的权力?当然是陛下给的权力。”赵忠阴阳怪气道,“大将军难道没听到吗?刚才陛下令我等彻查那些有不臣之心的大臣,经查,司徒陈耽有叛乱嫌疑,先抓起来,我们要慢慢审一审,有问题吗?”
“你……”陈耽、何进同时怒指赵忠,却没了言辞。
要论巧言令色,谁又能比得过十常侍?
张让走到何进面前,轻轻压下何进的手臂,笑道:“我等皆是皇后心腹,功劳不敢当,苦劳还是有些的,大将军如今位高权重,莫要忘了我等。大将军还是趁着夜色尚早,与皇后商议商议明日早朝之事吧。”
说完一挥手,众武士押着陈耽离去。
陈耽一步三回头,大声道:“大将军莫要辜负朝臣重托,汉室江山尽在将军一念之间,切不可与阉狗苟且。”
赵忠直接将拂尘塞到陈耽嘴里,后者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何进出神半晌,终于一跺脚,走出建章殿,喊宫人去向何皇后禀报。
汉帝刘宏回到后宫,坐卧不宁,心烦意乱,心中一会儿想小人、贤臣,一会儿想忧患、安乐,一会儿想故去的皇子,一会儿又想到郊外小院中的那个少年。
“朕居然没问那少年姓甚名谁。”刘宏摇头苦笑,觉得今天的事实在是太过于奇幻了。
话说他是怎么知道凉州和幽州叛乱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