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廷岳从周朦胧寥寥数语里,感觉到以周朦胧的敏锐,应该是已经察觉到了。他本不想说,就怕周朦胧心里多想了,对身子对胎儿都不好,所以沐休不能回来临时让人送信回来告诉一声,等能抽身了,自己赶紧赶回来。可是既然瞒不过,那也就不打算瞒着了。
“张老大人你别过分担心,朝局之中起起落落是常事,而且老大人本就是要致仕退隐,这时候有人急功近利做的过了些罢了,老大人未必不能容忍的。”
“那你呢?可是我担心你。”周朦胧语带急切,“张家我不担心,也轮不到我担心。老大人身居高位多年,自然有承受风雨的准备。听说徐宁卫年前就匪患严重的很,你们春耕之后又要开始召集军户农户动工……”
一担心起来,周朦胧都觉得自己语无伦次了,她咬咬舌头,“你在徐宁卫,可是也受尚京那边影响了?”她的眼神在戚廷岳身上打转,“你……你可有受伤?”
戚廷岳有些讶然的挑了下眉毛。朦胧太聪敏了,洞察力比他预期里还要敏锐多了。
“张老大人这次是被人背后使刀子了,太子殿下受了点牵连,我们这里……自然也是有所波及的。没受伤,不信一会儿随你怎么验货……”戚廷岳眼珠子不怀好意的往拔步床上飘。
周朦胧气狠狠的伸长了手掐一下戚廷岳腰上的软肉,“你还跟我开玩笑,你知不知道我都急死了。”直到戚廷岳讨饶了,她才松了手,咬牙切齿的道,“验货就验货!孩子都要给你生两个了,我还怕验你这块儿货不成!”
这般霸气,戚廷岳眉角几不可见的微微抽搐了一下,怎么有种扮狼碰见狼的感觉……
“岚妃寿辰在宫里大肆操办,那背后捅刀子的,是不是二皇子殿下的人?”周朦胧紧紧盯着戚廷岳,一副好好给我说话的表情。
“嗯,为夫与夫人所见略同。”戚廷岳拽了句戏文,后面立马正色起来,“是申老在朝中的门生搞的鬼……这些日子我们被推去剿匪,也是够呛……”
戚廷岳要是嘴上死硬,周朦胧心里就越担心,可是戚廷岳嘴上轻飘飘就服软,周朦胧可就不太信了,她太了解戚廷岳了。“你们这么容易就被乖乖的支使去剿匪?太子殿下又不是那泥人儿做的一推就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呢,少诓我了……”
“嘿嘿……”戚廷岳兴奋的挤挤眼,“我还真就乖乖的被人忽悠着去剿匪了,不过你说的对,瘦死的骆驼也压得死马,我先乖乖去剿匪,做做可怜样子给人看,回头自然要狠狠杀个回马枪!”
周朦胧被戚廷岳眼角的狠厉吓了一跳,担心的道,“你们要做什么?可千万别意气用事,我们娘儿俩……不,我们娘儿仨可都盼着你好好回来呢!”她差点就想说狗屁的建功立业,咱别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