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呢?”
“这还不明显?”罗恩说,“我们必须下棋才能走到房间那头。尤里,这就靠你了。”
“别这样,罗恩。你知道我喜欢跟人周旋到残局,有那个时间伏地魔早拿到魔法石逃了。我想这玩意水平不会很高的,还是你来只会,我提提建议倒可以。”
“好吧,哈利,你就代替那个主教的位置;赫敏,你站在他旁边,代替那个王后;尤里,你去代替那个城堡。”
“那么你呢?”“我来做一个骑士。”罗恩说。
“这可不好。”奥涅金心想,“主教和骑士都容易被兑掉……”
那些棋子似乎都在听他们说话,他话音刚落,一个骑士、一个主教、一个王后和一个城堡就转了个身,背对着白棋子,走出了棋盘。
“下棋的规矩是白棋先走。”罗恩说,朝棋盘对面望过去,“对了……你们看……”一个白色的卒子向前移动了两格。罗恩开始指挥黑棋作战,尤里不时给他出主意。开局结束后,奥涅金就发现对方水平真不怎么样,王翼防御薄弱,这在易位后无疑是个机会。于是,为了尽快结束战斗,他提出了弃子攻王。罗恩采纳了他的建议。
当他们的另一个骑士被吃掉时,他们才开始真正感到了恐惧。白王后凶狠地把那个骑士打翻在地板上,拖出了棋盘。他面朝下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没办法,只好如此,”罗恩说,他看上去很震惊,“这样你才能去吃掉那个主教。赫敏,去吧。”
每次他们的棋子被吃掉时,白棋子都表现得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很快,墙边就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大堆毫无生气的黑棋子。
罗恩和尤里的脸同时阴沉了下来。
“快要到了,”罗恩突然低声说道,“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是的……”罗恩低声说,“只有这个办法了……我必须被吃掉。”
“不行!”哈利和赫敏同时喊道。
“他是对的。”奥涅金低沉地说,“这样哈利就可以直接将死白王。”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而且这只是一个考验,不会有大危险的……”
“可是……”
“快点,如果再不抓紧时间,他就已经把魔法石拿到手了!”
他向前跨了一步,白王后立刻扑了过来。她举起石头手臂,朝罗恩的脑袋上重重打了一拳,罗恩一下子摔倒在地板上——赫敏失声尖叫,但并没有离开她的格子——白王后把罗恩拖到一边。看样子,罗恩好像被打昏了。
“现在,哈利,左移三格。”
浑身颤抖的哈利向左边移动了三格。
白国王摘掉头上的王冠,扔在哈利脚下——他们赢了。
奥涅金向罗恩走去,赫敏也跑过去抱起了罗恩。
“只是昏过去了……”
“只是!”哈利有些愤怒。
“别担心……”奥涅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拧开,在罗恩嘴上点了一滴药水。罗恩痛苦地哼哼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嘿,感觉好点了吗,伙计?”奥涅金故作轻松地说,“现在你最好先待在这里……”
“可是……”赫敏不同意。
“冷静些,赫敏。前面有什么危险我们也不知道,带着他只会让他更危险。”
“我可以留下来陪他……”
“万一下面有那么一道魔法没有你的智慧就解决不了呢?说实话如果他们出个谜题什么的我可没有信心解决。”
“……好吧。”
他们又来到一扇门口。哈利把门推开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扑鼻而来,他们只好撩起衣服挡住鼻子,眼睛也被熏出了眼泪,他们透过模糊的泪眼,看见一个巨怪,比他们上次较量过的那个还要庞大,一动不动地躺在面前的地板上,失去了知觉,脑袋上有一个血淋淋的大肿块。
“这下省事了……”
哈利拉开下一道门,这里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排放着七个形状各异的瓶子。刚跨过门槛,身后就腾地升起一股火焰,封住了门口。这火焰不同寻常:是紫色的。与此同时,通往前面的门口也蹿起了黑色的火苗。他们被困在了中间。
看!”赫敏抓起放在瓶子旁边的一卷羊皮纸。哈利和尤里站在她背后,和她一起读遭:危险在眼前,安全在后方。我们中间有两个可以给你帮忙。把它们喝下去,一个领你向前,另一个把你送回原来的地方。两个里面装的是荨麻酒。三个是杀手,正排着队等候。选择吧,除非你希望永远在此耽搁。我们还提供四条线索帮你选择:第一,不论毒药怎样狡猾躲藏,其实它们都站在荨麻酒的左方;第二,左右两端的瓶里内容不周如果你想前进,它们都不会对你有用;第三,你会发现瓶子大小各不相等。在巨人和侏儒里没有藏着死神;第四,左边第二和右边第二,虽然模样不同,味道却是一样。
赫敏长长地嘘了口气。
“太妙了,”她说,“这不是魔法——这是逻辑推理——是一个谜语。许多最伟大的巫师都没有丝毫逻辑推理的本领,他们只好永远被困在这里。”
“这是赫敏的节目。”奥涅金也笑了。
赫敏把那张纸又读了几遍。她在那排瓶子前走来走去,嘴里自言自语,一边还指点着这个或那个瓶子。终于,她高兴地拍起手来。“知道了,”她说,“这只最小的瓶子能帮助我们穿过黑色火焰——拿到魔法石。”
“里面只够一个人喝的了,”哈利说,“还不到一口呢。”
“哪个瓶子能使你穿过紫色火焰返回?”
赫敏指指最右边的一只圆溜溜的瓶子。此时奥涅金走到火焰旁边,仔细观察,还伸出手试探了一下温度,感受着其中的魔力。
“你喝那一瓶。”哈利说,“你先别插嘴,听我说——你们回去找到罗恩——从飞舞着钥匙的房间里抓三把扫帚,它们会载着你们穿越活板门——直接去猫兰鹰住的棚屋,派海德薇去给邓布利多送信,我们需要他来援救。我也许可以暂时牵制住斯内普,但我决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哈利——如果神秘人和他在一起怎么办?”
奥涅金没有加入对话,他正激动地绕着屋子走来走去,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
“嗯——我以前侥幸逃脱过一次,记得吗?”哈利指着他额头上的伤疤说,“我说不定还能逢凶化吉的。”赫敏的嘴唇颤抖着,她突然冲向哈利,伸出双臂搂住了他。“赫敏!”
“哈利——你知道吗,你是个了不起的巫师。”
“我不如你出色。”哈利非常难为情地说,赫敏松开了他。
“我!”赫敏说,“不过是死读书,再靠一点儿小聪明!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东西呢——友谊和勇气——哦,哈利——可要小心啊!”
这时,一直在旁边游移的奥涅金回过身来,眼中射出兴奋的光:“是厄里斯魔镜!”
“什么?”
“哈利,最后一道,也就是邓布利多亲自设置的一道障碍是厄里斯魔镜。通过这一道考验,你就能拿到魔法石了。而且,我想,没有你,伏地魔是拿不到魔法石的。”
他看了一下手表,接着说:“邓布利多教授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不用担心支援……”
哈利穿过黑色火焰而去了。赫敏这才疑惑地问:“尤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最后一道是厄里斯魔镜?”
“哈利在圣诞假期中曾见过厄里斯魔镜,还记得吗?”他们穿过紫色火焰,一边往回走,奥涅金一边说,“当时邓布利多教授告诉哈利镜子将要搬到别的地方去,并告诫哈利如果再次见到镜子该注意什么。现在你不觉得这是有原因的吗?”
“邓布利多知道哈利要到这里来!”赫敏万分惊讶,“他知道哈利会这样冒险!”
“正是如此……”他们已经回到了巨大的棋盘旁边,“不过我们先把罗恩带出去再说这些吧……嘿,罗恩……”
通过活板门,他们回到了熟悉的学校走廊。把罗恩送到校医院交给庞弗雷夫人后,他们走出医院,迎面遇见了邓布利多和一个中等身高,身披黑色斗篷,戴着黑色常礼帽的人。
赫敏有些惊讶地望着陌生人。
“邓布利多教授,这是……”
“哦,这位是魔法法律执行司高级顾问帕维尔·奥涅金。”
“教授,我们赶紧去哈利那里吧。”帕维尔·弗拉基米罗维奇向赫敏和尤里点点头,便急匆匆地对邓布利多说。
“当然,帕维尔。”说着,邓布利多和帕维尔·弗拉基米罗维奇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
当哈利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是躺在学校的医院里。他躺在一张铺着洁白亚麻被单的病床上,旁边的桌子上堆得像座小山,似乎半个糖果店都被搬到这里来了。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站在床边。
“下午好,哈利。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和崇拜者送给你的礼物。”邓布利多笑吟吟地说,“你和奇洛教授在地牢里发生的一切,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秘密,而秘密总是不胫而走,所以,全校师生自然是全都知道了。据我所知,你的朋友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本来还送给你一只马桶圈。他们无疑是想跟你逗个乐子,可是庞弗雷夫人觉得不太卫生,就把它没收了。”
“我在这里住多久了?”
“三天。尤里奥涅金先生、罗恩韦斯莱先生和格兰杰小姐若是知道你醒过来了,一定会觉得松了口气。他们一直担心极了。”
“可是先生,魔法石——”
“看来没法子分散你的注意力。好吧,咱们就谈谈魔法石。奇洛教授没有能够把它从你手里夺走,我及时赶到阻止了他。不过我必须说一句,你其实一个人就对付得很好……”
这时帕维尔·弗拉基米罗维奇走了进来。这次他没有披斗篷,只是穿着一套款式古老的西装,戴着那顶常礼帽。
“校长先生,奇洛死了。”帕维尔·弗拉基米罗维奇平淡地说。
此时,费多托夫大将再次得到了埃德蒙的情报。情报详细阐述了奇洛是如何利用阿尔巴尼亚内务部的漏洞带着附在身上的伏地魔来到英国的——这是帕维尔·弗拉基米罗维奇在奇洛临死前用吐真剂挖出来的。
“把情报加工一下,发给在阿尔巴尼亚谈判的克留奇科夫同志。这下阿尔巴尼亚同志们不能不承认合作是有必要的了……”费多托夫给机要秘书下命令后,罕见地吹起了口哨,近来他的心情不错,这一方面是由于顽石的问题基本解决了,另一方面是因为行动执行处最近又漂亮地收拾了几个逃到国外的叛徒。
不过一周之后另一份电报就让他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什么?伏地魔还在英国?”
这明显不正常,在离开奇洛的躯壳之后,伏地魔面对缪勒和帕维尔·奥涅金组织的搜查,最妥当的做法应该是想办法离开英国,即使回不了阿尔巴尼亚,到法国或西班牙躲藏也可以。失去躯壳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奇洛那样的傻瓜总是有的。
谁知道,一天前在伦敦附近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家伙,身上有明显的黑魔法痕迹,显然是被什么东西共用了躯体——当然是伏地魔。也就是说,在严格搜索下,伏地魔竟然在伦敦附近逍遥了一周。这简直难以置信。
“不应该呀,除非,除非那些人参与进来了?”费多托夫大将不禁怀疑起来,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他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