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岑收回望向荼雅的目光,垂眸苦笑了一下,索性弃了酒杯,捞起一旁的酒壶,扬起头大口大口的喝了个痛快。阅
王叔,你说我们赫连家的男子是不是注定了情路坎坷越是爱得深,便越是爱得卑微爱得苦,而最后还鲜少有人能得到真正的幸福。父皇是这样,太子哥是这样,如今就连我都说情之一字是命里的劫难,一旦遇上了便挣不脱,逃不掉,所以能够得到幸免的三哥和五弟,一个游戏花丛,不知情为何物;一个冷心绝情,视女子为无物呵
他抬起醉意朦胧的眼,看着对面不免心有戚戚的赫连沣,自嘲的笑道:王叔问我当初为什么不弄假成真,因为我怕她恨我或许有的人觉得,哪怕让所爱的人恨自己,也总好过她忘了自己,可是我不一样,比起她不爱我,她恨我似乎更能让我痛不欲生,所以我心甘情愿的成全了太子哥的帝王梦,然后看着她受尽煎熬和委屈,却依旧无怨无悔的陪伴在那个不爱她的男人身旁。
赫连岑握拳敲打着心口的位置,喘息着道:王叔,我这里好难受,好痛,也好累,我该怎么办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其实赫连沣很想告诉他,只有爱错了人才会觉得累,觉得痛,而爱上了对的人感受到的只有幸福和欢乐。可是在没有到达终点之前,谁又能知道谁是对的人,谁又是错的人呢
罢了,如果当真无法放弃,倒不如坚持下去看看,毕竟对一个人的感情若能轻易放弃,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
赫连沣语重心长的说完,分别给自己和赫连岑倒满了酒,举杯道:来,我们姑且不论借酒是否真的能消愁,今晚就不醉不归了
不醉不归
除夕之夜相思难寄的又何止赫连岑一人
吃过年夜饭后,封青越耐不住封夫人对他喋喋不休的念叨,拿着酒壶独自来到了院落中庭。月色如霜,撒照在男子英挺的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洁白的芒。他寻了一块假山石坐了下来,抬头望着如勾的弯月,耳边徘徊不去的是封夫人刚才的苦口婆心。
你说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着急成家呢这和你一起的张家的公子李家的少爷都先后娶了妻生了子,就只有你少时风流玩闹便也罢了,长大了怎么还这么没有正形你父亲已经随皇上远赴崤关,死生无常,你而今连个子嗣都没有,如果出点什么意外,是想让我们封家断了香火么
娘,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要是有了子嗣,我的死活就不重要了封青越挑起了眉,故作伤心的道:我究竟是不是亲生的啊怎么这么不招你待见呢
你这个混小子,就知道挑你娘亲的话
封夫人薄怒的样子还残留在脑海,封将军离京时的面孔便又浮在了眼前。他望着自己的独子,欲言又止了半晌,终是化作了一声轻叹,眉目之间难掩对他的担忧和失望。封青越一直以为,封鄂是在痛心他欺瞒圣上被打入天牢的事情,如今想来,封鄂大约是失望于他的固执不肯娶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
娶妻成亲,绵延子嗣,似乎已经成为了他迫在眉睫的大事,而曾几何时,他可是离都数一数二的风流公子,旁人都说封家几代单传,到了他这里保准能开枝散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