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歆:……
看这银钩弯月,是她三姐亲手缝制的没错了。
只是缝得再华丽,也改变不了这是一身亵衣的事实啊。好好的未出阁女子,干啥要给身为外男的煜王送贴身亵衣呢?
赵若歆有些崩溃。
更崩溃的是,她看见栾肃大剌剌地拿起这套明显饱含少女心思的亵衣,明目张胆地就当着楚韶曜的面儿,往他自己身上比划去了。
“有点瘦了。”栾肃说,语气里有着一点点不满。
赵若歆:……不是,你不满个什么?本来也不是给你的!
“是有点瘦。”楚韶曜歪倚在软榻上,目光在栾肃身上梭巡,手里把玩着一块暖玉,漫不经心地点评道:“肩膀那里有点窄,还得改改。”他的语气也带上了点不满:“下回叫那赵三姑娘做得宽大一点。”
“还是不用了。”栾肃将那套亵衣收起来,重新摆放在木匣里:“毕竟赵三姑娘是做给王爷您的。”
赵若歆:……你也知道这是做给楚韶曜的啊?
楚韶曜佚丽的眉毛微微挑起,不以为然地道:“就跟她说本王胖了,否则每回都要重新返工,费事儿!”
赵若歆:……所以这还不是第一回?
赵若歆迷茫了。
说好的煜王楚韶曜深情痴慕她家三姐儿,但她家三姐儿并不喜爱煜王,只不过迫于煜王淫威,这才不得不和煜王虚与委蛇,耐着性子不翻脸呢?
这又送糕点又送亵衣的,说是虚与委蛇有点过了吧?
赵若歆一个激灵!
定是楚韶曜逼迫她三姐做这些的!
狗王爷!
自己得不到三姐的真心,就逼迫三姐替他做这些只有夫妻恋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么?
真是狗!
赵若歆又忿忿地踢了下桌腿。
看在楚韶曜眼里简直莫名其妙,只以为废腿的好奇心还没有得到完全满足。
他握着匕首,拨开那两个被打开的木匣,嫌弃地在展开的包袱皮里挑挑拣拣:“这包裹里没有其他东西了么?”
栾肃也很莫名其妙。他把两个木匣端起来反复观看,又拎着空了的包袱皮抖了抖:“没有了。”
话音刚落,从木匣盖子里晃晃悠悠地飘下一张信笺。
栾肃从地上捡起那张信笺,随意瞥了眼就朝旁边一扔,继续大力抖着包袱皮:“确实没有东西了。”他试探着问道:“不然小的派人去命赵三姑娘再做点东西呈上来?”
赵若歆:……不是,那个信笺呢,你看不见吗?
“唔,要不就让她再做一点?”楚韶曜犹豫着说,他也不知道废腿究竟想要看到什么。
赵若歆:……不是,你也看不见那个信笺吗?
赵若歆抬起脚尖朝信笺的方向指了指。
“那纸上写了什么?”楚韶曜无语地问,觉得自己真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主人了,如此满足一个废腿莫名其妙的好奇心。
“就是些向您请安的吉利话。”栾肃捡起信笺,递给楚韶曜。
楚韶曜伸出两根手指,用食指和拇指的指腹尖儿,嫌弃地拈过那枚散发着少女甜香的信笺:“什么味儿!”
“纸上应该是喷了淑芳阁的香水。”栾肃回答,“上回刘鲜带回来的东西里就有这个味儿。”
“怪恶心的。”楚韶曜说。
赵若歆:……
他展开那枚信笺,随意瞥了一眼,突然就发起火来:“这请安折子还是写得狗屁不通!赵鸿德能不能分出点精力来好好教教他的庶女!一天到晚就知道嫡女嫡女,他能不能关心关心庶女?好好的翰林学士家姑娘,都十几岁的人了还是这般的胸无点墨!”
赵若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