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贡四震酒楼。
比起之前,此时这里已经是空旷非常。
大堂内,除了雷耀阳、狂龙、崩牙驹几人外,再没有其他小弟。西贡人马,已经被安排回到街道两边各个店铺内,博士的人马,亦押送着鸡昌等人上了二楼。
比起丁上善,鼎丰集团的人来得更早。
或许是与雷耀阳熟络的关系,鼎丰集团对于这次西贡之行,给出了百分百信任。
他们来的人,竟然就只有两位:也就丁荣邦和丁善本父子。看到只有两人来到,雷耀阳虽然并不在乎他们来多少人,但却也领悟到那一份的信任,热情十足。
丁荣邦父子刚踏入酒楼,雷耀阳已经迎接上前,与丁善本拥抱起来:
“善本,两三个月没见了,最近怎么样?”
“你还说呢,我约你多少次了,每次都是你没空嘛,最近还不老样子。”
丁善本一脸魅力笑容,也不见外,与雷耀阳热情拥抱,顺口接茬。
“哈哈哈,没办法,工作忙嘛,下个礼拜,下个礼拜有时间,约一场高尔夫球赛啊。”
雷耀阳客气两句,这才恭恭敬敬朝丁荣邦点头道:
“伯父您好!”
听到这样的称呼,丁荣邦心里几乎瞬间就轻松了,暗道:
“今天的事情应该不大。”
毕竟,称呼可是一门学问,如果雷耀阳十分客气见外,称呼丁先生什么的,事情可能就麻烦了。人家想和你拉开距离,指定是准备找你麻烦了。
可现在嘛,人家“伯父”叫着,首先就将自己放得矮上一辈,亲近感十足,很多话就好说了。
“雷sir你好,我们曾经见过面啦,我常听善本提起你,知道你们是好朋友。”
丁荣邦一脸大气笑容,马上接话,拉近着双方距离。
“伯父叫我耀阳就可以了,我和善本确实是好朋友。本来按照礼节,我很多次都想要上门拜访伯父,只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今天不得已,还将伯父请来,这真是我这个晚辈失礼了。”
雷耀阳毫不介意丁荣邦拉近关系,而且与丁善本确实关系太好。
无论是认识霍景良,还是当年自己第一场战,君度酒店一役,丁善本都有参与。
两人可以说是共同经历过生死,像这样的朋友,就雷耀阳来说,也是极少的。
“雷...呃...耀阳啊,你这句话就说错了,既然你和善本是好朋友,想要上门玩,我丁荣邦绝对欢迎,说什么拜访,还要什么礼物,这不太见外了嘛。”
“这样,下次我让善本约你一个空余时间,我让你伯母好好做几道菜,请你过来品尝“这会不会太麻烦伯母了?”
“不会,有客人到,她也很开心,我们善本很少交到好朋友的。”
雷耀阳与丁氏父子客气连连,根本没谈正经事,往家常的方向越扯越远。
直到狂龙上前几步,提醒道:“耀阳哥,丁上善来了。”这,才让“聊兴正浓”的三人打住,齐齐看向门口。
果然,三四百斤,好像弥罗佛一样的丁上善,在女儿丁巧的搀扶下,走得飞快,进入了酒楼。进门之后,没等雷耀阳开口招呼,丁上善已经冲了过来,老远就大喊道:
“丁荣邦,你还讲不讲道义,为了一点点钱,就派人绑架我儿子。”
“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事,我一定和你拼了。”
话罢,丁上善已经冲到了雷耀阳等人面前,双手探出,抓住丁荣邦的衣服。
“干什么,丁叔叔你干什么,放手啊。”
丁善本见得,赶紧在中间制止。
“爸,别这样,这件事不关伯父的事,你先放手,我再同你解释啊。”
丁巧同样,动手掰着丁上善的双手。
说起来,这件事也确实是丁巧没有说得特别清楚。
电话里面,丁巧只是说丁峰又被人骗了,大概五亿的欠债,现在鼎丰集团接了单子,而且直接收债到她面前来了。
鼎丰丁荣通与鸡昌,承认已经绑架了丁峰等…具体的细节,电话里面其实说不清楚,丁巧就没说。
谁能想得到,丁上善这么激动,进门看到丁荣邦,直接认定他是主谋,上前就动手
“丁兄,我们四大集团虽然不敢说是同气连枝,但多年来,也一直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
“你现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明白。”
“你先放手,我们坐下慢慢谈,把事情搞清楚。如果真是我的问题,我丁荣邦向你斟茶赔罪。”
比起丁上善,丁荣邦不愧能教育出丁善本这样优秀的儿子,不仅没有反击,还用手拦住丁善本,让他也别乱来,风度不失,郑重承诺。自己女儿说不是丁荣邦的问题,丁荣邦给出的反应也确实诚意。
丁上善这才松手沉声道:
“好,那就先搞清楚。”
雷耀阳对于丁上善这个人,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昔曰奇点集团的老臣子被其抛弃,这些年对待丁巧的问题上,雷耀阳也看在眼里。此时,他入门不叫人,更让雷耀阳恼怒。不爽之下,雷耀阳也不主动招呼他,话语道:
“两位,我请你们过来,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现在人到齐了,来,我们坐下慢慢聊!”
“狂龙、阿驹,泡茶。”
说着,雷耀阳只是招呼丁善本父子俩,热情道:
“善本,伯父,这边坐!”
“哎!”
丁巧见得这一幕,心中叹气,表面也好说什么,只能搀扶着自己老爸,坐上位置。几人落座,雷耀阳也不耽搁,拿出从丁荣通那里得到的文件,放在桌上道:
“几位,你们先看看这些文件吧。”
丁氏父子、丁氏父女,除丁巧早已经看过外,三者倒也不多话,拿起桌上文件就看起来。看了没两分钟,丁荣邦和丁善本两人,嘴角无不流露出不屑。他们两父子都是成功商人,这种坑人的文件,一眼能看出百多个破绽。
而这样一份文件,奇点集团丁峰竟然还签了,简直天大的笑话啊。
无疑,这也就是所谓的“债据”了。
再看丁上善,随着文件翻看,脸色也越加阴沉,最终恨恨摔在桌上,大骂道:
“这群老家伙,联合起来对一个晚辈这样下套,简直不是东西。”
丁上善的反应,让丁氏父子面面相觑,连雷耀阳眉头都皱了起来:
以前听丁巧说过,丁上善这个人很疼儿子,今天见得,这何止是疼爱啊,根本就是纵容。一眼就能看出的套,你儿子往里猛钻,你不骂他笨,反而恼怒起那些下套的人。
这样的教育法,难怪丁峰这些年越来越没用。当然,雷耀阳暗自也庆幸,也亏得丁上善纵容儿子,严格要求女儿。
如若不然,丁巧恐怕都被他教育废了。
打起精神,雷耀阳见众人文件看得差不多了,这才继续话道:
“各位应该都看明白这几份文件了吧。”
“这一批文件呢,是我从鼎丰集团二爷,丁荣通身上拿到的。”
“今天下午,他也是拿着这些文件,当作债权证明,跑来我这里找丁小姐收债。”
“丁先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啊?”
丁荣邦听得一震,事实上,他过来西贡时,只是因为丁善本告诉他,他二叔去收债,里面有一些纠纷,被人扣下了,希望他过去亲自谈谈。
而扣下二叔的人,是丁善本的好友,所以安全方面倒是不用担忧,只要谈明白就可以了。
丁荣通做事,一直都不算好。
对此,丁荣邦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还以为是他带着鸡昌,嚣张跋扈的态度惹恼对方,人家只是想拿回面子而已。
没曾想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这种债务,丁荣通竟然也跑来收?
丁荣邦眉头大皱,以他的脑子,很容易就想到:
丁荣通背着自己,在外面接生意了。而且还是接下这么没道义的生意。
咚!
还没等丁荣邦想好怎么回话,丁上善又激动了。
只见丁上善肥胖的大手狠狠拍在桌上,咆哮道:
“丁荣邦,你还敢说你不知道这件事。丁荣通是你弟弟,他都亲自出马了,你会不知道?”
“丁荣邦,我儿子到底被你藏在哪儿了,把人交出来。”
“我告诉你,如果我儿子少了一根头发,我要你们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丁上善又要说狠话,先前将所有事情都看在眼里的丁巧,赶紧制止,连连劝道:
“爸,你别说了,先听伯父说,伯父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丁善本紧随其后,正色道:
“丁小姐说的没错。丁老先生,我是鼎丰集团的营运总裁,集团旗下所有过千万的业务,我都有亲自签发文件。”
“令公子五亿的债务催收,我们鼎丰财务公司绝对没有接到过。”
“哼!”
丁上善冷哼一声,不屑道:
“我也是开公司的,什么营运总裁,你不用唬我了,这个职位,根本就是给人看的幌子。真正的大权,还不在公司首脑的手上。”
“很多事,首脑不想你知道,就算你是他亲生儿子,你也什么都知不道。”
“丁荣邦,你说,是不是这样?”
丁上善态度恶劣,根本没有谈判的意思,就像是认准丁荣邦不顾道义,接下猫腻明显很大的单子,找自己儿子收债不成,人也绑架了。
丁荣邦见得,即便涵养再高,也有些恼了,大声道:
“那,老丁,我再说一次,你信不信都好。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我丁荣邦这个人,虽然不算富贵,也不会为了区区几个亿,败坏自己的声誉。”
“我们四大集团,同气连枝,多年来井水不犯河水。我又会不会为了区区几个亿,和你开战啊?”
“至于我弟弟为什么会搅合在里面,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双方谈话,可以说是火药味十足。这也就丁荣邦父子涵养极好,又已经洗白了自身,不愿多生事端。如若不然,换作另外一个偏门中人来谈,恐怕直接都能打起来了。
雷耀阳见得,对丁氏父子更为满意,对丁上善本就不好的印象,跌至谷底。
示意狂龙收起文件,雷耀阳开口说话了:
“经过我这边的初步调查,这件事情,丁荣邦先生确实是不知情。”
“丁荣邦先生是个什么人,丁上善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
“这几年来,据我所知,丁荣邦先生捐助给社会各界的善款,就有过亿之多。而鼎丰麾下许多赚钱的买卖,也因为种种原因,收山不再做。”
“特别是最近一年,鼎丰集团已然成为香江绝对正经的商业集团,合法纳税,努力经营着各种生意。”
“几个亿而已,还是替人收债。丁荣邦先生会不会这么笨,为了这么一点,就让自己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啊?”
“还有,丁二爷已经承认,这张单子,完全是他私人接下的,与丁荣邦先生,鼎丰集团,都毫无关系。”
“绑架丁少爷,也是鸡昌的主意。因为他们想要借此,让丁小姐心急,进而痛快付钱。”
这一番话出,丁氏父子无不感激看向雷耀阳,虽然他们不怕奇点集团,亦不惧被人冤枉,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喜欢被冤枉啊。
可丁上善,依旧不依不饶,话语道:
“好,就算雷sir你说的全部是真的。丁荣通是他丁荣邦的亲弟弟,这件事,他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我丁荣邦听得,就想要说什么。雷耀阳此时心里也不爽了,板起一张脸,严肃道:
“丁老先生,你想要什么交代?”
“令公子欠了人家钱,不管这个钱是如何欠下的,这就是事实。人家接单收钱,抛开道义不谈,人家接生意做,用些手段收债,又有什么不对的?”
“我要不是看在阿巧的面上,根本懒得管你丁老先生的破事。”
“今天要不是我扣下了收债人,丁先生,这笔钱你给不给?”
“丁荣邦和丁善本两位先生,是我请过来的。目的不是问罪,更不是要替你丁上善先生出头,只是在知道鼎丰集团里面有些问题之后,尽朋友之义,知会我的好朋友一声,让他们注意一下。他们坐着这里,不是供丁老先生你问罪的。”
“丁老先生你自从进来之后,就一直叽叽歪歪,你以为你是谁?是港督吗?谁都要听你的?”
“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我插手这件事,完全是因为阿巧,我是替她出头。”
“如果在我解决这件事的过程中,你再这么吵,我马上把人放了。到时候我倒想看看,丁老先生有什么本事,一毛不拔,从鸡昌手里救出人。”
你雷耀阳毫不留情的言语,如同钢针,每一针都往丁上善心脏上扎。
丁荣邦父子俩人听得,痛快非常,丁上善听得,简直肺都快气炸了,大喝道:
“雷sir,你这么说,就是合着丁荣邦父子俩,对付我咯?”
“呵!”
雷耀阳不屑一笑,摇头道:
“丁老先生,你太高看你自己了。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费心思对付。”
“如果是五年之前的奇点集团,五年之前的丁上善先生,我雷耀阳忌你三分,不愿意招惹。但如今,你算得了什么?”
雷耀阳越说越过份,丁巧实在不能听下去了,一脸哀求,看向雷耀阳:
“耀阳哥!”
呼呼…!
再看丁上善,气得大口喘气,丁巧的发言,也让他意识到自己这个女儿还在旁边。
丁上善似乎还真不觉得自己能斗过雷耀阳,居然鼓动起丁巧道:
“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弟弟被人绑架,你爸被人这样侮辱?”
说来也是可笑,每当有事,丁上善想到的,竟然都是这个“毫不重视”的女儿。
丁荣邦父子见得,连连摇头,心里万分的不屑。特别是丁荣邦,感触颇深:
“记得几十年前,丁上善带着一票南美雇佣兵回到香江,成立奇点集团,号称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而后,丁上善也确实有本事,仅仅用了五六年时间,就将奇点发展成为香江有名的偏门集团之一。”
“接下来那些年,更是风光无限,虽不敢说无人敢惹,但绝对也少人敢犯他虎威。”
“这一切,也就是从他儿子回来之后,都结束了。”
“丁上善驱逐奇点老臣子,结束许多业务,可谓“自断手臂”。实力没了,财力本来也可以算实力。可偏偏他那儿子败家太厉害,恐怕丁上善如今连财力都很差了。”
这种情况下,雷耀阳所说还真不是唬他。
他甚至已经没资格,让一些大人物费心思对付了。
要想动他,其实很简单。”雷耀阳这边,眼看丁上善还敢撺掇起了丁巧,脸色彻底冷下来,质喝道:
“阿驹,上楼吩咐兄弟们,打断鸡昌一条腿,再把他从后门放走。”
“是!”
崩牙驹当即听命,就要离去。
“等一下。”“耀阳,有事好商量。”
丁荣邦与丁善本两人听得,赶紧站出,拦下了崩牙驹,劝话道。
而丁上善脸色也是大变,豁然起身喝道:
“你敢!”
为什么雷耀阳命人打鸡昌,众人这么大反应呢,其实很简单。丁氏父子这边就不用说了,鸡昌再怎么样还是丁荣邦的结拜兄弟,丁氏父子拦阻是合理的。
丁上善反应又为何这么大呢?
同样容易理解。
鸡昌如果真被打断一条腿,而后放了出去,他当然会视雷耀阳为大仇人,以后想方设法对付雷耀阳。但雷耀阳势大,还有警司身份,身边随时几十号配枪人士,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断腿之仇,却又不得不报。
这样一来,还在鸡昌手上的丁峰,绝对会被牵连。
运气好一点,鸡昌回去打断丁峰的腿出气,运气差,直接都可能要命。
谈判还没一会儿,已经闹成了这样。丁巧此时心里极其不好受,她倒不是恨雷耀阳,开始对自己老爸有了情绪。
毕竟,雷耀阳做人大气“德高望重”,早就深受丁巧钦佩。
丁巧也多次见识,雷耀阳即便对待一个普通小的,也会有说有笑,处事不偏不向,绝对的公道。
今天谈了没几句,这么大火气,是丁巧“前所未见”的。
在她看来,完全是她老爸,一直不停叫嚣,连好人坏人都不会分,生生把帮手推出去。
一念至此,丁巧突然大声道:
“爸,你别再说了。耀阳哥是帮我们,不是害我们,如果想要弟弟平安,你就听耀阳哥说。”
你…哎
丁上善眼看没了帮手,终于收声,重新坐下。
而雷耀阳也给了丁巧这个面子,借坡下驴,招呼道:
“阿驹!”
崩牙驹会意,不再动作,站定身形。
丁荣邦父子见得,亦重新坐了下来。一时间,一切好像都恢复到谈判之前,气氛却没有一开始那般的轻松。丁善本占着与雷耀阳关系熟络,试探开口道:
“耀阳,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二叔和昌叔他们没什么事吧?”
面对丁善本,雷耀阳态度好了太多,微笑道:
“善本,这你可以完全放心。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对你二叔怎么样的。”
“我一开始就说过了,我这次请你和伯父过来,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的单子,不是你们鼎丰的手笔,给你们提个醒而已“至于你二叔,我没拿他怎么样,一会儿你和伯父就可以接走他。”
这话一出来,丁氏父子对雷耀阳好感爆棚。
丁善本一脸感激,话语道:
“耀阳,谢了!”
丁荣邦紧随其后,微笑表态道:
“耀阳,你的好意我完全明白了。我也真诚感谢你对我们鼎丰集团的关心。”
“不错,单子百分之一百不是我们鼎丰接的,之后,我也会让人回了这单生意。”
“荣通那混蛋,既然敢跑到这里收账,给耀阳你帯来麻烦,规矩我懂。”
“明天,就明天,我让他摆几桌,向你斟茶道歉。”
比起丁上善,丁荣邦做人,实在好了太多,让人十分心折。
雷耀阳对他客气友善,他也“投桃报李”,马上回报承诺,给足雷耀阳面子。
雷耀阳满意大笑,客气道:
“伯父这么说就太见外了,一点小事情而已,用不着摆什么合和酒。”
同丁荣邦客气了几句,雷耀阳这才重新看向丁上善道:
“那丁老先生,现在你家少爷的债呢,鼎丰这边不打算接手了。”
“鼎丰不接手,也就不存在绑架你家少爷要钱。一场误会而已,相信你那位出去玩,忘记时间回家的儿子,今晚应该就会到家吧?”
“伯父,您说呢?”
丁荣邦非常配合,点头道:
“恩,不错,我会让鸡昌放人,并且恭恭敬敬把丁峰送回家。”
说着,丁荣邦吩咐道:
“善本,替我倒茶。”
丁善本听命,赶紧起身拿起茶壶,替丁荣邦满上一杯。
茶水倒好,丁荣邦用双手拿起茶杯,遥敬向前,诚意道:
“老弟,这次绑架令公子,确实是我那两个兄弟的错,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话罢,丁荣邦仰头,整杯茶一饮而尽。丁上善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今天并不占优势,说话总算是顺听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