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杂志,影响力惊人,这一天,不知道有多少社团做出反应,有多少龙头大佬紧急召开社团大会。
据有心人传言,因为江湖杂志,本来许多并未受罚的犯规人员,都被追究了责任。
许多社团龙头似乎生怕自家名声受损,一个比一个狠。
短短一天时间,至少两百号知名人士,被逐出了社团。
几十名不太服气的家伙,被执行了“家法”。
外界的纷纷扰扰,对于雷耀阳来说,连小插曲都算不上。
江湖杂志,也不过是雷耀阳借以掌控“江湖舆论”的一个小手段。
现在前路已经铺出来了,剩下的事,通通交由阿渣、陈耀庆等人发展就可以了。
此时,雷耀阳正待在西贡四震酒楼二楼。
在他面前,十号人埋头作业,面前都摆放着计算器,按得吱吱作响。
崩牙驹、狂龙两人一左一右站在雷耀阳身边,脸上喜气洋洋。
大小姐双手环抱,站在那十号人身后,不时看看这个,不时看看那个,频频点头。
不多时,一位埋头作业的年轻人抬起头,大声道:
“雷爷,我这边有结果了,尖东区总共受注五亿六千八百三十四万,零头抹去,再减掉尖东区需要赔付的钱,还有四亿一千两百万
“雷爷,湾仔区也算出来了,总数字是十三亿九千九百万,减掉所有,收入九亿三千八百万。”
“元朗有结果了…”
随着一个又一个人员报数,雷耀阳等人在干什么,已然清楚了。
经过几天的核算,花炮会中奖金额全部出来了。
此时,虽然还没有完全赔出去,但那笔钱不能动,还是得摆在那里。
而中奖金额出来,这次花炮会开盘赚到的钱,无疑也就能够算出了。
雷耀阳已经通知了翻手会会员,明天下午出海开会,当然得先做好功课,到时候将喜讯告众人知。
听着入耳一个又一个恐怖数字,雷耀阳不慌不忙,摆手道:
“全部加起来,给我一个总数。”
这些工作的会记人员,全部是大小贺从澳门带来的贺氏专业人员,听得雷耀阳吩咐,立即对照各人信息,没用上五分钟,便给出最后数字。
“五十三亿五千六百七十三万。”
“哈哈哈哈!”
看到这个数字,狂龙站在一边已经傻笑起来。
翻手会成员总共加一起,也就五十几个人,除去雷耀阳拿走一半,这笔钱平均分下来,一人五千万往上。
试问天下间,有什么组织比翻手会恐怖,短短一月不到时间,每个会员狂捞半个小目标的。
雷耀阳对于这个数字,显然也非常的满意,一脸微笑,话语道:
“各位辛苦了,阿驹,拿十万块。”
崩牙驹二话没说,马上从包里就拿出十万现金,看起来,好像是早有准备。
“来,拿去喝茶。”
雷耀阳顺手接过,放在桌上,示意会记人员接手。
“这…”
看到有钱拿,十位会记人员当然心动,可他们到底是贺氏的人,无不看向大小姐,并不贺直接动手贺
“我师傅打赏你们,就收下吧,还不谢谢!”
大小姐对雷耀阳脾气很清楚,这点小钱,她与雷耀阳都不在乎,摆手示意道。
“谢谢雷爷!”
十位会记人员大喜,无不暗道:
“不愧是自家大小姐的师傅,世界赌神啊,看看人家这大气。”
“自己等人也就普通帮忙算一下账目,总工作时间不到两小时,一人就得了一万块。这钱挣得,简直不要太轻松。”
见自己带来的人收了钱,也道了谢,大小姐适时话语,招呼道:
“行了,你们自己坐船回澳门吧。”
“是!”
十位贺氏人员立即起身,恭恭敬敬答应着退出了房间。
看到没了贺人,狂龙再也绷不住了,狂喜道:
贺“发了,发了,这次可是发大了,五千万啊,哈哈哈!”
崩牙驹看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狂龙,打趣道:
“我靠,用得着这样嘛,听说你生意做得不错啊,船队越来越大,难道还没挣到过五千万?”
“这怎么一样!”
狂龙当即话语,激动道:
“我跑船,是海上讨生活,每天曰晒雨淋,很辛苦的,都是辛苦钱啊。”
“五千万,我要跑足一年,还得不出意外才能挣到。”
“现在不一样啊,满打满算都没用上三个礼拜,哈哈哈!”
“难怪别人说做赌是最赚钱,我算是明白了!”
“呵!”
看着喋喋不休的狂龙,雷耀阳也懒得理会,轻笑摇头,看向大小姐道:
“徒弟,你们贺氏这次收获怎么样?”
如果是别人问,大小姐这个问题,大小姐铁定不会回答,甚至会恼怒贺
可雷耀阳问起,大小姐连想都没想,开心道:
“一半贺”
“一半,那就是二十几个亿咯。”
雷耀阳想了想,同样开心道:
“恩,很好,这样我也算对得起贺先生了。”
“师傅,我这么说就太见外了,要不是您的好点子,我们连一毛钱都赚不到啊。贺
大小姐话道。
“没有贺氏的名头,翻手会这笔生意,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大家互利互惠而已。”
雷耀阳评价一句后,不再多说这个问题,感慨道:
贺“总算没有白辛苦,这次的收益,远超我的估计,这个结果,相信众人都会满意。”
大小姐紧接话道:
“当然满意啦,他们什么都没做,就能分到五千万。如果师傅传出风声,大把人抢着入会啊。”
“师傅,你也太大方了吧。”
大小姐的话,无疑是好意,她似乎觉得雷耀阳在花炮会开盘上,吃了很大亏。
“不是什么都没做,只是用不上他们做而已,以后的曰子还长!”
雷耀阳微微一笑,看着大小姐,柔声道:
“徒弟,你是我真正收下的徒弟,也拜过祖师爷,除了赌术外,其他东西我很少教你!”
“今天我就教你一点,这个天下,钱这个东西,是最有用,也是最没用的。但人,却是无价之宝。”
“自我创立翻手会以来,看似我付出最多,好像没有得到什么。”
“事实上,我已经得到了,是人心。”
“我雷耀阳从一个无名小辈,混到今天,只要亮出名号,黑白两道少有不从,这,就是我最大的收获。”
“徒弟,你信不信有一天,就我雷耀阳这个字号,就不止一百亿了。”
看着自信满满,话语张狂的雷耀阳,在场大小姐、狂龙、崩牙驹三人无不心生佩服。
“我雷耀阳的名字,就不止值一百亿了。”
这样一句话,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听来,都可谓霸气十足。
极端自信,甚至已经到了自负的心理,狂傲的肆意,无不让人心折。
至少大小姐看来,此时的雷耀阳,魅力到了极点。
“师傅!”
大小姐正想说几句什么,此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
雷耀阳反应极快,恢复平时“低调”的同时,沉声唤道。
哐!
门从外面被推开,四震酒楼经理,一位三十岁西装男人入内,恭恭敬敬道:
“雷爷,丁小姐她们回来了。”
“回就回吧,怎么,还要我下去迎接她们啊?哈哈哈!”
雷耀阳不解,这种事还用得着特意上来报告一下嘛,顺口就玩笑道。
经理尴尬一笑,小心道:
“雷爷,丁小姐她们似乎遇上麻烦了,除了她们之外,身后还跟了一群人。”
“恩?”
听得这话,雷耀阳眉头大皱:
今时今曰,在港综市这个地方,还有人敢找麻烦上门,还是找上四震酒楼?
狂龙也觉得不可思议,插话道:
“什么麻烦?有人来闹事?”
“好像是收账的,我也没太听清。”
经理实话实说,他先前在下面,见情况有点不对,马上就上楼报告雷耀阳了,到底什么事,他是不了解的。
“恩,你做得很好。”
雷耀阳猜到这经理的做法,对他这样的做法也十分满意,赞赏道:
“阿贵,你在我们四震做经理也有四年了吧?”
“是,全靠雷爷提拔。”
经理一脸感激,要知道,他本是西贡大傻手下,当初丁瑶在西贡开这家酒楼作为据点,得选一个自己人做经理呀。
一次偶然的机会,雷耀阳直接点名眼前这位,也就看他长得好,不同大傻那票人,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没曾想,这阿贵还真做得不错,几年来,从没有过差错。
“好,四年,经验也够了。今天回去之后,好好准备一下,经理你别做了,下个礼拜开始,去船运公司做调度总监。”
雷耀阳微笑话语,随随便便,就安排了一个小人的命运。
这正是权力的魅力!
调度总监是什么职位呢?
很简单!
现在船运公司的规模大了,那么多的船,走货的时候,也不能是混乱着走,遇什么拉什么啊。
这时候,就需要一个调度,负责安排今天几艘船走哪里的货,明天几艘船又替谁拉货。
这个职位,比起四震酒楼的经理,油水可大多了。
外面那些与船运公司合作的老板,巴不得自己的货物早点运到目的地。
他们往往找的,正是这调度总监。希望总监顺手人情,替他们安排最快最好的船,运输时间也排得早一点。
阿贵在四震酒楼做经理这么多年,当然对船运公司的业务很了解,心知雷耀阳这是抬举自己,再次提拔了。
大喜之下,阿贵连连点头,躬身致谢:
“谢谢雷爷。”
“以后好好做,我看好你。”
雷耀阳从不吝啬鼓励话语。
而阿贵听在耳中,更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激动道:
“是,我一定不会让雷爷失望。”
“恩!”
雷耀阳走到阿贵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话语道:
“走吧,下去看看。”
四震酒楼大堂内。
下午三点这个时间点,既不是午饭点,离晚饭点也差了不少,平时根本不会有什么人。
可今天,这里足足五六十号人聚集,分成两拨,明显的对峙。不仅如此,四震酒楼门口也围了许多人,他们频频往酒楼内探头,似乎随时准备冲进店内一样。
大堂中央,一张普通圆桌上,丁瑶、丁巧、博士、阿夜四女并排而坐。
在她们几女面前,坐着两个男人,一个四五十岁,双眼大似牛眼,西装革履,帅气发型。
一个头顶微秃,同样四五十岁,西装革履,一脸阴郁。
“世侄女,你摆出这么大场面,这是什么意思?吓我啊?”
牛眼男人脸色阴沉,眼神也给予人一种极不舒适的狠毒感,看着丁瑶几女,正在说话。
丁瑶浅浅一笑,接话了:
“丁先生,可能你有点误会了,西贡是我的地方,里里外外,也全部是我丁瑶的人!”
“丁先生带着几十号人,突然气势汹汹找上门来,他们当然会担心我的安全。”
“哼!”
男人听得,冷哼一声,似乎都懒得理会丁瑶,话语道:
“废话少说,丁巧,我问你,你弟弟那笔账,现在李先生已经转托给了我们鼎丰这边,你有没有打算替他还?”
随着男人指名道姓,他的目的也明确了,原来他并非来四震酒楼闹场,只是单纯要找丁巧。
而今天呢,很巧合,丁巧、丁瑶几女陪着博士,在市区看门市,顺便替博士出出主意,研究新店的装修问题。
没曾想回西贡的路上,几辆车就跟上了她们,一直追到四震酒楼里面来了。
车上下来的男人,也不是简单人物,正是港综市四大偏门集团之一,鼎丰集团大当家丁荣邦的亲弟弟,丁善本的二叔,丁荣通。
作为同等级集团,丁荣通可没怕过丁巧集团,当场就围上了丁巧几女谈话。
可是让丁荣通没想到的是,西贡这个地方太邪门了。
他刚刚带人围上去,还没等怎么着,街两边的店里面到处都出来了人,一股脑儿反把他们给围了。
要不丁荣通赶紧报出名号,并且说出目的,此时恐怕都进医院了。
受到一番惊吓之后,丁荣通不惧反怒,说话也完全不客气。
面对丁荣邦的质问,丁巧只觉得头疼不已,苦涩一笑,话语道:
“通叔,什么债啊?”
老实说,丁荣通既然找上门,丁巧心里已经明白,多半他口里的债务是真实存在的。
这种事,这几年丁巧也没少遇到。
一切的开始,还要说起她那个志大才疏的弟弟。
她那个弟弟,手无缚鸡之力,脑子比猪还笨,偏偏志向比天高,一心要做大生意。
结果几年来,四处被坑,每次都是由丁巧和她老爸为其“擦屁股”。
这几年丁巧赚到的钱,一半发展自己生意,另外一半,几乎都为他弟弟平事去了。
丁荣通听得丁巧话语,脸色更沉,呵斥道:
“丁巧,你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弟弟和李老先生他们合作盖楼,白纸黑字签好了合同。”
“结果现在呢,楼盖到一半,他不给钱了。”
“你们丁家是什么料,整个港综市商界没人不知道。人家正经人,哪里敢问你弟弟要钱,所以把这笔账,转托给了我们鼎丰财务帮忙收取。”
“那,合同我都带来了,你自己看吧。”
话罢,丁荣通招了招手,他身后手下拿出一个公文包,取出一大叠文件,摔上了桌子。
丁巧当即拿起看了起来,丁瑶、博士等几女,也不例外,纷纷拿起,帮忙看了起来。
几女虽然不敢说什么商业老手,但绝对不是新手,只是一搭眼,就在合同里面看出无数破绽。
她们手上拿的,全部是一些不平等合作合约。合约简单来说,就是一份合作契约,上面写:
李氏地产、扬帆地产、远山地产等好几个地产公司,与丁峰合作,共同开发位于中环的一块地。开发用途,是商用,修建一栋“写字办公楼”。
而开发方式呢,也很简单,就是大家一块集资,一边谈、一边建、一边给钱。
如果有人违约,就要负责其他人所有损失。
这乍一看来,合约似乎很公平,最为关键的是,合约上根本就没写,写字办公楼一块建起来之后,算是谁的。
是单独一个公司出钱给其他人,由他完全扛着,还是大家按照股份分配呢,一点没写。
换言之,你要出钱出力,把楼建起来了,最后的归属,可能会没你份。
政府会承认的,只有承接工程的那几个公司,至于你丁峰嘛,那是什么鬼,政府指定是不认识的。
你这种合同拿出去,官司倒有得打,可一打就是十几年,到时候结果如何,还要另外说。
十几年后,即便你拿回了投资,价值也不一样了啊。
十几年后的一亿,能和十几年前比嘛,完全不能。
几女一边看着合同,心里无不摇头,对于签下这样合同的人,简直没法评价。
丁巧更是感觉呼吸都有些不畅顺了,暗骂自己那个弟弟“愚蠢”到了极致。
人家几个房地产公司合作,凭什么加你一个啊。
丁巧做生意多年,倒不是没见过,单独一个名头,就让房地产公司趋之若鹜,拉拢入股的。
可那样的人,得是商界大佬,比如李半城他肯挂个名,说自己参与了投资,无数房地产公司欢迎他,甚至什么都不要他出,你出名就行了。
但丁峰呢?
商界无名鼠辈,你凭什么?
说白了,别人就是看他好骗,骗他出一笔钱。
而且吧,丁巧其实早就听说,她弟弟在港综市商界圈,这几年倒也不是白混,混出了大名。
一个“水鱼”的名号,牢牢扣他头上。
因为这几年来,他每做一次生意,和他合作的人,无不赚得盆满钵满。
而他自己呢,别说赚钱,亏本亏得连衣服都得当了。
“那,都看清楚了吧,我没瞎掰吧?”
丁荣通见几女良久不说话,有些不耐烦了,话语道:
“现在楼盖到一半,因为你弟弟的原因,资金链断,停工了。”
“工人的工钱,各大公司的损失,这些合同都写得很清楚,全部由你弟弟负责。”
丁巧脸色难看,直接拿出手机,拨打起电话来。
众女也没闲着,博士优雅开口,便话语道:
“盖楼这么大的生意,足足五家房地产公司合作,就因为一个人不拿钱,就直接停工了…”
“这位先生,这种话,谁信啊?”
“就是啊,难道合作盖楼,全部是靠一个人出钱?他不出钱,就没钱开工啦。”
阿夜紧随其后,帮衬道。
“呵!”
丁荣通冷笑一声,根本不予回应,一副懒得和女人见识的模样。
事实上,他又何尝不知道丁峰被人坑。
但那又怎么样呢,他们鼎丰财务是负责替人收账,又不管这些纠纷,你被坑,那是你傻,你活该。
他们只要负责收回钱,就有一笔“巨大提成”,何乐而不为呢。
心里想着好事,丁荣通偏头,眼神示意身边一直没说话那位秃顶男人。
秃顶男人会意,话语道:
“丁巧,你是不是给你弟弟打电话?如果是的话,这个电话你不用打了,他已经在我手上。”
说着,秃顶男人拿出一个录音机,放在桌上。
录音机开启,里面一道惊慌恐惧的声线传出,正是丁巧无比熟悉,他弟弟的声线:
“姐姐救我啊,给他们钱,给他们钱他们就会放了我!”
“啊,不要啊!“”
录音的意义很明显,丁巧的弟弟到了人家手上,也遭受到了折磨,不给钱的话,后果就不好说了。丁巧放下手机,脸色大变,看向秃顶男人,话语道:
“昌叔,欠钱而已,要不要玩得这么大啊?您老人家也是江湖前辈,做这种事,太没风度了吧。”
秃头男人又是何许人呢,这人也不简单,是鼎丰集团掌舵,丁善本的结义兄弟,真名罗继昌,江湖人称“鸡昌”。
为人心狠手辣,只要有钱,什么都敢做。
江湖传闻,这人甚至和哥伦比亚毒贩一起做生意,胆子可见一斑。
事实上,鸡昌也比道上任何社团人士都要狠,动则用枪,闹出人命。
今天是向丁巧集团收债,丁荣通怕自己一个人搞不定,特意找了鸡昌过来。
“什么江湖前辈后辈的,都是鬼扯,只要能做成事,怎么样都行。”
鸡昌一脸冷酷,直视丁巧,话语道:
“那,姓丁的,我只说一次,你给我听好了。你弟弟怎么欠债的,我不管。你去找人要回这笔债也好,怎么样都好,那都是你的事。”
“现在,鼎丰财务把这个单子接下来,你不给他们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
“到时候,你就别怪我也不给你们面子。”
“你是青花瓷,我是烂砖瓦,你想清楚吧!”
“吗的!”
听到鸡昌如此嚣张的话语,对面几女心中皆是不忿。
冷静如博士,心里火都被勾上来了,偏偏这件事是丁巧的事,丁巧不说话,众女想要帮衬,也有点越界了。
无可奈何,几女频频看向丁巧,眼中含义明显:
只要她一句话,今天她绝对吃不了亏。
什么鸡昌这么了不起,丁瑶要下令,马上就能拖去海上沉了。
面对罗继昌的威胁,丁巧心里也气得要死,恨不得拍案而起。
可是一想到自己亲生弟弟在对方手上,将冲突扩大,只会更加麻烦,丁巧强吞下这口气,先是歉意看了几女一眼,这才看向丁荣通与罗继昌道:
“我弟弟到底欠了多少?”
几女见丁巧这样的表态,无不泄气,更多是“不可思议”。
就算与丁巧接触最少的博士,这些天接触中,也对她有所了解啊。
这个女人做事果决,雷厉风行,骨子里亦蕴含了江湖人士的狠辣。
现在怎么一遇到点事,就成这样了?
不解归不解,在这种情况下,几女也只能默然不语,眼看着丁巧自己处理她的事。
而丁荣通与罗继昌见丁巧松口,对视一眼,眼神中无不透露着喜色。
别看他们气势十足,凶相毕露,但那完全是收债的惯用手段而已,真是闹起来,两人心里也没底。
奇点集团,能够与其他三大集团并列为“港综市四大偏门集团”,绝非浪得虚名,有着足够份量的战绩。
丁巧要玩狠的,强势如鸡昌,都得退让三分。
现在行了,看来丁巧真的很重视她那亲弟弟。
丁荣通脸上有了笑容,话语道:
“洒洒水,五亿而已。”
罗继昌紧接其话,言语道:
“奇点集团家大业大,这点小钱也不在乎啦。丁小姐不用担心你弟弟,他在我手上,我担保他吃得好,住得好,只要这些小纠纷解决清楚了,以后大家还是朋友嘛。”
这次,丁瑶实在听不下去了,不屑道:
“五亿,呵,你们怎么不去抢?”
罗继昌根本不认识丁瑶,他这个人很怪,说是黑的吧,他从不在江湖混,也没有所谓的地盘,更不屑与社团那些家伙打交道,觉得他们只会打打杀杀,不会赚钱,全都没脑子。
可说他是白的吧,他比社团还要狠,为了能赚到钱,什么都敢做。
所以听到丁瑶话,罗继昌大为不满,怒斥道:
“臭八婆,这里没你的事。”
可这一句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老头,你怎么跟我们大姐说话的。”
旁边一位西贡壮汉踏前几步,直接来到罗继昌身边,猛拍他面前桌子。
“真是没规矩!”
罗继昌瞟了那壮汉一眼,冷冷言语。
他那些手下会意,立即伸手入怀!
唰唰
可他们快,丁瑶这边的人更快,只见一些人已经拿出黑星指向罗继昌一伙,一些人顺势从身上拿出刀具,直接就架在了鸡昌手下的脖子上。
顷刻之间,丁荣通与罗继昌一群人全部被控制住,特别是两位主脑,最少被十几把黑星指着脑袋。
丁瑶摆弄着自己手指,淡然看着处于震惊中的两人,淡淡道:
“我一开始就说过了,这里是我的地方,两位似乎没什么记姓啊。”
“这样也敢出来替人收债,呵,账目恐怕都记不太清吧。”
“丁巧是我的好姐妹,现在我替她做主,她弟弟欠下的五百万,我们马上给,两位放人,怎么样?”
“恩!”
耳听着丁瑶言语,博士与阿夜这才心中舒服起来。
老实说,今天着实是窝火,本来看店美滋滋,心情很好,全被眼前这两个家伙搅合了。
拿着这种债找上门来收,明摆着欺负人。
现在给他们五百万车马费,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被人用枪指着,丁荣通又急又气,特别听到对面女人竟然说什么五百万。
要知道,他们要的可是五亿啊,这足足百倍的差距,开玩笑呢。
“丁瑶,我听说过你,知道你近两年很红。不过你恐怕不认识我,我大哥是丁荣邦,鼎丰集团创始人,我不信你敢动我一下。”
丁荣通也确实是个狠人,即便面对危险,丝毫不惧,甚至威胁起了丁瑶。
与此同时,罗继昌同样发狠了,突然长笑道:
“哈哈哈,想不到我鸡昌十来年没在港综市这江湖道上走,许多小辈已经把我忘了。”
“小妞,你的人敢用枪指着我,真是有种。”
“开出五百万的价钱,你也是够胆量的。”
“不过看完这个东西,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够胆呢?”
话罢,罗继昌掀开自己的西装外套,只见里面绑了一圈雷管,密密麻麻,让人看得心惊。
“来啊,有种就开枪,我鸡昌出来混,就从没怕过。”
唰唰唰
看到雷管,许多西贡人士都不由将手指放开,不敢放在扳机上,怕是激动下动作,引起连锁反应,巨大事故。
五六位博士的手下,由八面罗带队,本来没有拔枪,这会儿却是集体拔枪,全部指向了鸡昌。
他们目标近乎一致,黑漆漆所指,非鸡昌心脏,也不是什么眉心,而是那双眼。
博士见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发话了:
“阿巧,你是我的姐妹,今天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要不要打,你决定!”
“不错!我丁瑶出来闯,也从来没怕过。”
丁瑶紧随其后,一声大喝。西贡人士听得,连大姐都不怕,他们难道还认怂嘛。
本来没在扳机的手指,又都放上了扳机。
“恩?”
丁荣通与罗继昌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凝重。
“我去,这算什么事啊,普通收债而已,对方还全部是女人做主。谁能想到,这票女人会强势成这样!”
一时间,全场无声,危机一触即发。
丁巧此刻内心,说不出的感动,家里人把她坑得吐血,反而是外面这些姐妹,这样强撑她,世间情义,真是很难说清。
“虽然生气到想动手,可自己也不能为了自己家里事,连累几个好姐妹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丁巧就想开口了。
这时候,掌声与脚步声同时响起:
“博士麾下,真不愧“精锐之称”啊,八面罗,认识你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
“有这样的绝技,平时就该多多展示嘛,大家自己人,你还藏着捏着,也太过份了吧“人这个生物,是上帝的杰作,非常奇特,一粒子弹即使准确打中了他的心脏,一般人还能有八秒钟潜意识反应,足够动作。”
“可是眼部就不一样了!”
“眼球后两寸,是人体反应神经中枢,一旦中弹,再也不会有意识。就算你背个原子弹,也没用啊!”
“收债而已,谈谈不就好了,何必动刀动枪。”
突如其来的话语,不仅打破了沉默紧张的气氛,也让大堂内两方人马大震。
丁瑶这边的人马还好,他们频频看向博士的人,流露出佩服之色。
丁荣通与鸡昌这边的人就不行了,冷汗直冒,刚刚见鸡昌震住对方,隐隐几分的得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特别是鸡昌。
老实说,一开始他都没明白:
后面拔枪的人,为什么一开始不动手,反而在自己露出雷管时,他们方才有了反应。
现在听完解释,他明白了:
原来后面这些人才是真正的高手啊,他们用枪指着自己,只要扣动扳机,瞬间就能让自己没意识。他们后面拔枪,说白了,根本是掌控局势。
有明眼人一下看出来了。
这,可是连自己都没看出来的东西啊。
敢情用枪打人,里面还有这么大学问的嘛?
我靠,眼前到底什么人,怎么会懂得这些?
这些玩意儿一听就不是普通人懂得的,绝对是经过多次的实习,或者系统学习之后,才能掌握的小窍门啊。
“雷爷!”
伴随着恭恭敬敬的称呼声,高大的雷耀阳、飒爽的大小姐、一脸阴沉的狂龙、崩牙驹四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雷耀阳带头,脚步毫不停留,很快就来到桌前。
阿夜见得,很有眼色,主动起身让位。
雷耀阳倒也不客气,拍了拍阿夜肩膀,坐上了阿夜的位置,微笑抬手道:
“家伙都收起来吧,在自己的地方,还全副武装,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丁瑶和博士对视一眼,都很听雷耀阳的话,无不眼神示意手下。
得到老大的指示,西贡人马与太国小队齐齐收枪,重新站后几步。
丁荣通是认识雷耀阳的,更认识大小姐,见得两人出现,脸色微变,凑近鸡昌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十秒钟后,鸡昌将西装外套合拢,大大咧咧道:
“原来是位阿sir啊,怎么?我们拿牌照做生意,正常收债而已,阿sir要抓我们回去?”
无疑,鸡昌再狠,面对警察,还是有些顾忌的。
兵和贼天生对立,是猫与鼠的关系,如果不是形式严峻到无法扭转,贼多少从心底恐惧当兵的。
“不用这么称呼,我这几天休假,身上也没带证件,更没带配枪,什么sir不sir的。今天,我纯粹是以普通人身份在这里饮茶而已。”
雷耀阳并未摆出警察的威风,毕竟摆出来也没用,适才所有人都拔枪了,如果要抓人,所有人都得抓回去。
既然是这样,倒不如把身份抛开,用另外的身份解决这件事。
表明态度之后,雷耀阳看向丁瑶,疑问道:
“什么事这么严重啊,闹得这么大?我在楼上喝茶,都听到了。”
“耀阳哥,是这样……”
丁瑶凑近雷耀阳,在其耳边将事情述说了一遍。
“五亿,呵,还真敢要啊。”
雷耀阳听得乐了,轻笑出声,看向丁荣通,漫不经心道:
“据我所知,鼎丰财务确实一直都有做替人收债的生意,不仅替私人,甚至连银行许多时候都找你们办事。”
丁荣通听得,立即接话:
“雷sir知道就好了,我们也是受人所托。”
雷耀阳理都没理丁荣通,话语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