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乐孝的沉默,以及林卿扶指尖敲在桌上的响声,那响声似一圈一圈涟漪,荡漾开来。
往事,渐渐明了。
“当然是因为,我要找乐公公你讨个说法啊。”
不明不白的死了一次,稀里糊涂的又活了一次。
他所受的苦,比乐孝受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咧开嘴的笑,顺着脸颊流下的泪入嘴,微微抿着,当真是苦的,原来,那老瞎子没有骗人。
也对啊,那老头何曾骗过他?
也只有眼前这位自诩忠义的乐公公,骗了他,骗走了他一条命。
“乐善,凤策怎么了?”
林卿扶突然出声打断他俩的回忆,这才让两人想起这儿还有位不好惹的祖宗,乐孝顿时收敛了心思,再看向乐善时,眸中冷清,再无半点不该有的情绪。
乐善慢吞吞的翻过窗子,无视了站在一旁的乐孝,规规矩矩的对林卿扶说:“是公子慕动的手,闻名天下的百里殿下去不德买醉,公子慕追来,见凤公子同百里殿下共处一室,衣衫散乱,直接动手打飞了凤公子。”
“那这么说,凤策出席不了京昭国宴了?”
一番话来,却已道明。
林卿扶现在对百里殿下没兴趣,对公子慕也兴致缺缺,他在意的是国宴,京昭国宴。
谁都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往日,这祖宗半点政事不沾,偏偏沉醉琴棋书画,自诩风雅,喜用甜食伴酒,性情古怪,但往往也有迹可循。
而现在,他喜怒无常,偏偏一反常态,对京昭国宴一事上心。
“奴才会禀明皇后娘娘,甄选好合适的人,出席京昭国宴。”
乐孝想以他这脑子,定然是想不明白了,倒不如把这道难题扔给皇后,横竖都是她儿子,该怎么办他一介奴才不好干预。
乐孝倒不怕他们母子翻脸。
因为这母子二人面上虽有些形如水火,但母子连心,关系不像外人看来的不好,相反,两人极为亲厚。
林卿扶浅浅的笑了一声,那声笑略有些局促,似带着些轻蔑与不屑,“乐孝,你当我是死的么?”
“不敢。”
乐孝心中大骇,暗道不好,这祖宗莫非看上这国宴大使者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