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也只有跟到底了。日本车先是由东往西，已经快出城了，突然方向一拐顺着环城公路向东而去。张秋生佩服日本精细就在这儿，来麒林时间不长就将路弄得这样熟。因为他没“看”司机查地图，听了一个日本人说了句什么就直接掉头。</p>
想想孙不武在舜渡找看守所时的那个受罪。差距啊，不服不行。自己这帮人干活事先从来不准备，想到哪儿就哪儿。</p>
从上午十点来钟一直到晚上七点，除了加油一前一后两部车都没停。不紧不慢地大约跑了八百多公里。在通江省的一个四面环山的地方，日本人的车离开国道岔进一条小路。</p>
孙不武关掉车灯跟了过去，保持与日本车约五百米的距离。大约行了六七公里，前面有一村庄。张秋生以为日本车会停，叫孙不武开慢点。哪知日本车竟然没停，一直向前开。</p>
又过了四五公里，日本车终于停在一个山脚下。两个日本人下车，而司机却留在车上。</p>
张秋生叫孙不武停车，这家伙坚决不停。他认为应当开过去再停。这样日本车回头时就发现不了我们车停在这儿。在这么个荒山野洼，漆黑麻乌停着这么一辆车是很引人注意的。日本会怀疑被我们盯梢。</p>
老孙哇，我发现你越来越白痴吔。将车停下，收戒指里去。我叫你一直放这儿的么？再说了，你开过去，人家就可以凭牌号查出是哪儿的车。军牌，军牌就那么保险？要堵绝一切可能的漏洞知道么？</p>
孙不武中午就吃了张秋生的瘪，现在想卖弄一下盯梢知识，哪知道出的糗更大。红着脸下车，将车收进戒指。</p>
三人悄悄地上了山。半山腰有一茅屋，像是守山人的房子。张秋生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并且说得是日语。一个大概是翻译的说：“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笑纳。”</p>
两个日本人上午也是这样与张秋生说话。张秋生赶紧作势要另两人安静，然后靠在一个徒坡下偷偷听里面人说什么。不敢放神识，也不敢放真气，甚至示意李、孙二人屏蔽住气息。只竖起耳朵听里面说什么。</p>
一个带有明显通江省口音的老人冷冷地说：“无功不受禄，先说说要我干什么吧。”</p>
日本人开始时，是说麒林市二十一中的事。没说几句就被老人打断，这事我知道不用多说。你就干脆说要我干什么。</p>
日本夸奖老人爽快，夸完后说：“我们想你杀了张秋生。”</p>
沉默，很长时间的沉默。还是日本人打破了这个沉默，他说：“杀了张秋生，我们还有礼物奉上。另外杀张秋生也不必亲手，可以找政府有关部门，随便给他个罪名。”</p>
老人没接腔，继续沉默。日本人又说：“找军方也可以，加他一个泄漏军事秘密罪，可以秘密处决。”</p>
“老夫从来不与公门中人打交道！”日本人说的话太卑鄙无耻似乎侮辱了老人。这从他愤怒的口气可以听出来。</p>
对不起，我忘了你们不过问政治的规矩。张秋生猜到说这话时，这日本一定是九十度鞠躬。日本人又说：“我的意思是，只要杀了张秋生，无论什么方式都行。倒不一定非得牵涉公门。只要张秋生死了，我们还会有礼物奉上，无论是什么原因。”</p>
又是一阵沉默。这次打破沉默的是老人：“明天，明天我去与张秋生斗一场。我不相信张秋生有传说的那么厉害。”</p>
好，我们一言为定！明天我派车来接你。老人说：“不，我今晚就走。我自己有车，就不麻烦你了。”</p>
日本人告辞。小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长时间没听到人声，张秋生正准备离开时，那个老人说话了：“保儿，你将祖师爷的那柄飞剑舀来。”</p>
两三分钟后，老人又说：“这个飞剑你舀着。明天你先与张秋生斗。就用这飞剑。”</p>
可是，我不会用飞剑。如果弄坏了怎么办？祖师爷的东西弄坏了，罪过可不小。</p>
老人说：“你自小跟我练武修道。对于武之一途，也算能跻身一流境界。比之筑基期同道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先与张秋生斗，我要看看这小子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p>
祖师爷的东西当然不能弄坏。但打斗时性命比东西重要。这一点千万不要太过迂腐。”</p>
那个叫保儿的没有再说话，大概是谨遵师命。又过了一会，就见两个人下山而去。</p>
直到三个人坐进车里，李满屯才说：“这老头也只是金丹期，没什么了不起。”</p>
李满屯原来非常害怕金丹期的高手。自从与许大海等三人打过之后，就不太怕了。虽然仍是打不过，但已没了心理障碍，敢于同这些高手一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