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举摇头:“死人,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边走边说,西奎道:“遮莫又是狼匪干的好事?”白举道:“应当不会,行走这里的人都知道,这绿沙村是个中点转接站,各方有了协议,不可动这里的一草一木,可不知为何?”
西奎道:“可咱们还是得小心一点。”白举点头,将腰间的挎刀已经提在身后,两人按着辔绳缓缓前进。刚一进去,血腥味扑鼻而来,行到中央,入眼狼藉,满村都是死人,凄凉惨状,不可言举,西奎感到一阵恶心,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死这么多人,而且死了并没多久。”
白举道:“小心。”话音刚毕,西奎感到一阵脊寒,身子连忙向下一矮,劲风从头上掠过,那是一支两寸多的小飞镖,直接‘砰’的一声打入了离西奎不远的木柱子里,只留下个镖尾在外面,木杆子犹自发颤。西奎也顾不得什么,骂道:“谁个龟儿子,搞偷袭?”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短褂的男人凌冽的站在街道另外一头,看起来约莫三十来岁,无甚胡须,长脸薄唇,两眼无神,似乎把什么都未曾放在眼中,身后背着一把长刀,四尺来长,两人神色一凛,白举上去,道:“不知阁下是哪路高人?”
那人却不回答,道:“这里的人是不是你们杀的?”
白举道:“我们也是刚刚才到,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兄台可否说说?”
那人道:“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西奎见他神色冷冽,想要开口骂他一番,却被白举止住,白举道:“兄台,我们是凌兵镖局的,在下白举,这位是西奎,来此是为了送一点东西到边沙城去。”
那人‘哦’了一声,道:“赶快离开吧。”
“哎。”白举大为惊奇,又想问,那人却已经转到另外一条街道去了。
西奎怒道:“咱们通了姓名,他却扭头就走,岂不是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白二哥,让我去会会他。”白举冷道:“会会他?刚才若不是他手下留情,你这条命还在?这人武功高强,远胜你我,还是不要招惹的好。”西奎道:“难道咱们还就这样让他欺负了?他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
白举道:“不可能,他剑上身上都没有丝毫血迹。你也不必着急,咱们此来为完成任务,此人对咱们没有杀心,看他样子,似乎也在寻找绿沙村人被杀的真相,我们跟上去看看。”
“好。”两人架着骆驼跟了去。那人见两人跟着自己,便道:“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白举略微一笑,拱手道:“我看兄台似乎在找杀害绿沙村人的证据,不知可否一路同行,我与这绿沙村的有些村民也是认识的,见到他们遭难,心中也是愤懑难当……”
那人冷笑道:“什么?我劝你们还是赶快出村,免得遭了难到时候来埋怨我,快点滚吧。”
西奎怒道:“你是什么人,敢如此张狂?”说着从身后的流星锤一擎,狂袭而去。那人微微侧过头来,淡淡喃道:“找死!”
“兄台手下留情。”白举喊道。
那人‘嗯’的一声,闪身躲开,流星锤‘轰’的砸在地上,震起沙土,那人喝的一声,踩在锤子上,西奎想要立地拔起,却丝毫不动,那人道:“我没兴趣和你们玩,凌兵镖局的郝引我也是认识的,再来纠缠,莫怪我手下不留情。”他脚尖一点,点在铁链上,铁链微微颤动,西奎只感觉力道传来,手掌一下便发麻了,不过他好歹也是个汉子,连忙运起内力顶住,不过仍然不好受,刚喝了一句:“你!”那人瞪了一眼,便也停住了,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举拱手道:“不知兄台所用的可是‘玄凿功’?”
那人惊奇笑道:“哦?你知道?”
白举道:“我听闻文离山何氏一门‘玄凿功’神奇震颤劲力名闻天下。”他又看了看那人背后的刀,突然笑道:“我知道了。”那人道:“你知道了什么?”
白举道:“阁下一定是号称‘一刀乾坤’的何问,背后的刀乃是天下十大名刀之一的‘黑雀’。”这黑雀乃是一把极为厉害的刀,在天下十大名刀中排名第八,在《天下神兵谱》中的记载中排名三十五,刀身窄而长,但又极锋利,刀上有着刃齿,配合着‘玄凿功’的确极为厉害。
那人突然笑了起来,道:“你们凌兵镖局看来除了郝引还是有几个有见识的人物,在下的确就是何问。”
白举道:“早就听闻郝大哥说起过你的大名,想不到今日在此见面了,何大侠,不知你为何也会来此?”
何问道:“我追杀‘沙漠血手’张觉扬至此,只是在边沙城被他摆了一道,到了这里,想不到已经晚了。”
西奎道:“张觉扬?这个混蛋,当初我三姐夫就是被他害了,现在居然将这绿沙村屠了,真是岂有此理。何大侠,刚才多有冒犯,得罪了。”何问道:“这张觉扬行事诡异,我来此也才一会儿,就碰到你们了。既然你们有任务在身,就赶快先行离去,这个人,竟敢杀我兄弟,定让他挫骨扬灰。”
白举试探问道:“何大侠,要不要我们一起?”
何问道:“我总这张觉扬还在这里,你们还是先行离去,我要亲手宰了他。”
西奎惊道:“他真的还在这儿?”虽然他恨张觉扬,但更多是惧怕,这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手段极为狠辣,在这正邪两道往来,也算是风云人物了,不过很少有人待见他。此人行事诡秘,常人往往意想不到。
白举道:“咱们旅途劳顿,还得在此歇息一宿。”
何问不语,转头走了。
传来声音:“随便你们,不过千万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