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福居、从宾二人因作战勇猛在庆功会上被提拔后,心中自是非常高兴,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立刻提笔便给妻子写了封报喜信并寻人捎了回去。而后便迫不及待地四处寻找起房屋来,准备在适当之时将妻子张玉凤接过来团聚。不料,奔波张忙了有二十多天,刚把一切办好,正准备抽空回泽州接妻子张玉凤来太原之际,一个张玉凤被王班掳抢走的恶讯便传了过来,自是让他大吃一惊,魂飞天外,一时间,顿然便蒙了头,无了头绪,不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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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强,你、你、你没说谎骗我吧。”
“福哥,我怎么会你开这个玩笑呐,这千真万确的,不信,这是你岳父给你的信,里面所写与我所说一样的。”
原来就在今年四月里的一天,也就是朱温带兵到达泽州,周德威他们撤兵回太原之时,泽州刺史王班的儿子王逑,为了报往日之仇,借着朱温之势力,带人打抢了张庄,把玉凤等人给掳抢走了。
“张强老弟,当时你在哪里呀?”
“从宾哥哥,那天我和你爹娘正好去咱姑姑家道喜去了,当我们听说慌慌张张赶回时,那王逑早已把庄掳抢离开了那里,我后来还专程到泽州打探了一下。”
“那四月份发生的事,为什么到现在七月份才来告诉我们呐?”
“宾哥,这兵荒马乱,朝不保夕,你们来来去去的,又没个准信,你让我到那里寻找通知你们啊,战事刚一平稳下来,我就急着赶了过来,但紧走慢赶这两日才到,过年回家要不是福哥告诉我,你们就在这演武场住的话,别说今天了,说不到再有二、三天也见不到你们的,你没想一下这太原城多大,我得多长时间寻。”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这事却实也怪不得张强的,张从宾看着愣神的福居,一时间,不知如何劝慰,沉默了许久才道;“福哥,这事你也别太伤感了,也不要太自责了,非你我所能预料得到的。”
“兄弟,你不用劝我了,我清楚得很。”
“福哥,那你打算怎么办呐?”
“救她去。”
“救她去?福哥,那可是朱温的天下,你刚从那里九死一生逃出来,再说他们正悬赏通缉你呐,现在回去,你不是自投罗网嘛,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你就不是有什么性命之忧了,这事你可要三思而行。”
“从宾兄弟,我清楚得很,可我终不能老婆被人掳走了,不管不问吧,如果那样的话,我还是男人嘛,别说九死一生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去的。”
“福哥,我清楚你的意思,可你也不能义气用事,不顾自己的性命啊,再说在这乱世之中大丈夫何患无妻呐。”
“从宾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你想过没有,我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保护,挣得天下又能如何,又什么意思呐?”
“福哥,话不能这样理解、、、、、、”
“从宾兄弟,什么都别说了,这事我已经决定了。”
“福哥,即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好在说什么,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万一有什么不妥,也好有个帮手。”
“谢谢你从宾兄弟,这不是去打仗,用不着你去的,我一个人就行了。”
“福哥,咱们好兄弟一场,你终该让我做点啥事吧。”
“从宾弟,这不是到那里就能救人的事,如果是的话,你就是不去,我也会让你去的,而现在王班已离开泽州,不知到那里去了,你说这八字还没一撇,你去干啥,你放心,等我找到且需要人手时。即便千山万水,我也会通知你去的。”
“行,嗳,福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这个,现在就走,我不想惊动任何人。”
“现在?行,这点钱你拿上,行李我给你收拾一下。”张从宾说着便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钱财,递了过去,
“兄弟这,谢谢你了,我用的。”
“福哥,我知你有,这是兄弟我的心意,你还给我客气什么,拿上。”
“行、行、行。”
“福哥,此去你可要多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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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说简略,话不累叙,话说福居在从宾的相送下离开太原后,便直回张家庄去了。张家庄已不是先前的模样了,到处是烧灼掳抢之痕迹。福居看着这一切心头自是伤情,当他推门进家后,其岳父母立刻便向其哭叙起事情的经过来,看着因此而愁白头的岳父母,他心头自也是非常悲痛,但也没敢表现出来,深怕他们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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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玉凤给救回来的。”
“贤婿,他们乃官兵,你怎么去救啊?”
“岳父,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的。这一点钱你们留着用,福成今后就由你们扶养教育管理了。”
“那你呐?要知救人是要用钱的。”
“爹爹,我还有呐,你尽管收下吧。”福居在家稍作停留,安排好家里的一切后,探明现泽州刺史已有刘重霸担任,原泽州刺史王班已调回洛阳时,深知唯有找到王班才能救出妻子张玉凤的他,为怕一路之上引起麻烦,随即换上梁军之服装,便离开张庄孤身南下寻找妻子张玉凤去。
福居一路晓行夜宿,倍道兼行。由于身上钱财不多,更为减少开支,自时不时地露宿在野外,采摘野果吃。路程之上更是生怕因从前之事,引起麻烦而耽误了寻妻之大事,行动上自是十分的谨慎小心,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对所遇到的鸡毛蒜皮之小事,自是能忍则忍,能让则让,不与其一争高低。非一日,便过了泽州,出了天井关,踏上那条崎岖险峻,宛若羊肠的太行山路向河南进发去。由于其身穿梁军服饰,所过关隘皆以为夹寨而回的兵士,自是没有引起他人的怀疑。非一日,便出了太行,过了怀州,从河阳桥上过了黄河,他面对着越来越近,说来即陌生而又有点熟悉的洛阳城,心头自有种无法说出的悲喜来。
洛阳城,虽然还是原先的老城,但却早已物是人非,没有了先前的模样了。因为朱温已将都城搬到开封,这里已经不是首都了,故已不如先前那样了。福居到达洛阳城东门时已是未时,眼见城门口虽有岗哨,但却无精打采,且对过往的行人不管不问,心有担心的他刹时便放下包袱,大胆地向城内走去。然而,进了城后,一时间,面对着若大个洛阳城却不知该往那里打听寻找王班的下落去。试想一下,在这人口上万的洛阳城里,且不说他还是被通缉的逃犯。但凭他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来讲,在这里寻人也如同大海捞针般,渺茫得很。身上的钱财已经所剩无几,而自己所要找寻的事情却还一占眉目没有,怎么办呐,他漫无目地穿大街走小巷地逛荡着,无计可施的他苦苦思索,当他行进到穿城而过的洛河边时,当猛然看到五、六个乞丐正在唱着数来宝向洛河岸边的商铺乞讨时,对他们别一番感情的他,猛然中忽然一个想法窜进了脑海里,使他为之震,眉头顿开,刹时,随即便走上前向那几个乞丐问话求援去。
那五、六个乞丐正唱着“这几天,我没来,大掌柜的发了财,您发财,我沾光,您吃肉来我喝汤,、、、、、、笑谓喜,喜谓先,五彩祥云上下翻,要问来了哪一个,来了财神撒金钱,金钱撒在店铺内,富贵荣华万万年!”往前行乞着,猛见有人前来问话,领头之人不觉停下了脚步,回答并问询起来,
福居随即便亮明身份,说明自己的用意,要求其领自己去见他们的头领。
那领头之人当明白来人不仅是自己的同行,而且还是花子头时,自不敢怠慢,先安排自己的同伙继续往前乞讨后,随即便领其见自己的大头领去。
常言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当福居跟随那人穿大街走小巷、拐弯抹角走进一所虽说上华丽但却宽敞的院子里与他们的花子头见面时,自是万万没有想到所见之人竟然是洪大鸣,不仅让他惊喜若狂,更让他不敢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兄弟,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人生何处不相逢,洪大鸣自也是欣喜若狂,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见到福居,一步上前便紧紧抓住了他的双手,泪水自是忍不住便在眼眶里打起转来,刹时间哽咽道;“福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福居与洪大鸣一阵拥抱后,随即便询问起这几年是怎么过的来。
洪大鸣将福居请进房落坐后,于是便把自己从回洛城逃走后,到这洛阳城内讨生活一事及这几年到此的打拼经过,简单扼要粗略说了一遍,随即便询问起福居这几年是怎么过来。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福居自也是毫不隐瞒,于是便把自己逃过黄河,避难结婚、以及投军及现在过河寻妻之事一五一十叙说了一遍,“洪兄弟,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啊!”
“福哥,别说你了,这谁都不会想到的,”洪大鸣自也是感慨万分,并立刻做出了保证,“福哥,你放心,我还是那句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那王班在这洛阳城内。我保证五、六天内,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在那个地方住的。”说着随即便向刚才领福居而来的那个人发出了向全城寻找王班之命令去。
那人闻听自不敢迟缓,立刻便往外向所有的乞丐传达命令去。一传十,十传百,不多一时,洛阳城的所有乞丐便都知晓这件事,并全力寻找打听起来。
福居面对着他的雷厉风行自是感激,“兄弟,哥先谢谢你了。”
“福哥,咱们俩,你客气什么。福哥,你还没吃饭吧,走、走、走,吃饭去。”
福居在外面吃罢晚饭后,便在洪大鸣的安排下住了下来。对于寻找王班一事,洪大鸣更是拍着胸口打起保票来,面对着偌大个洛阳城无招无式,无从下手的他也只得听从洪大鸣的安排,息却心中之怒火耐心地等待起消息来。
八、九天的时间眨眼便过去了,有关王班的消息自是不时便传过来,虽然有七、八个之多,但细问下来,自是皆不是他要寻找的那个王班,面对这七、八个之多的情况福居虽然有些吃惊,但他坐下来细想一下,也就不足为奇了,你想,这洛阳城内人口上万,同名同姓的人能少嘛,看来这七、八个还不多呐,但确没有自己要寻找的那个王班,自是让他有些失望,有些灰心丧气,但他却并不死心,仍相信定会找到王班的。这日时间将要进入酉时,他正为连日来无有好的结果而忧虑担心时,又一个打探到王班消息的乞丐向他报告来。他为了能找尽快找到到王班,尽快救出妻子,自是不放过任何消息,他随即便向这个名叫于得水的报信之人寻问起这个王班的情况来。“兄弟,这个王班的情况与我所说的情况都一样嘛,”
“福哥,没错,都一样的,我们经多方打听,与你所说的情况一般无二的,不然,我是不来告诉的,他也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官,才半年了。”
“于得水,那你见没见过他长什么样,个头有多高?”
“这个,我没见过他,不知道。“
“他到底是不是呐?”福居一时间犹豫不决。
于得水提意道;“福哥,你要是怀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王班的话,咱们去验证一下,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这个行,”福居眼见其说得在理,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随即便答应了下来,随跟随着于得水便探访这名叫王班的人去了。
两人一路交谈着不慌不忙市区的北面走去。天已是酉时分,虽然还没有完全暗了下来,但也不是明晃晃的了,路上行人也不是太多,二人交谈着穿大街走小巷,不慌不忙地行进着,不料,刚走有一半的路程,还未等他们到达地方,一场意料之外的灾祸,便猝不及防地降临到了他们的头,福居自是吃了一惊,慌乱闪躲,在保护于得水中一个没防住,身上头上便接连挨了好几棒,鲜血不由自主便从头上流了下来,他怒不可遏中一边保护着于得水,一边挥手还击过去,随着一阵疯狂的猛打稳定了了阵步后,便细观起眼见的阵式来,当看清疯狂围攻自己的乃十多个年轻气盛、手持棍棒,素不相识、如狼似虎的彪形大汉时,心中自是奇怪,但却肯定不是官府,如果是的话,情况决不会是这样的。可自己刚到这里才十多天,又没有任何仇敌什么的,怎么会突然莫明其妙地遭到攻击呐,眼见对方出手皆是杀招,狠之又狠,毒之又毒,深知决非只为出气,一定另有此图的。不觉诧异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为何要围攻打杀我们?”
来人面对着他的问话不仅不答,手中的棍棒反而挥舞得更快更猛了。
福居眼见不来硬的,这些人是不会老实,也问不出什么事情的,刹时,一阵猛打先让于得水从包围圈中脱身走掉后,随着转身便不分三七二十一,施展出浑身绝学,毫不留情地猛打上去。
那群大汉自也不敢示弱,大有不将其除之不快之感,无形中配合得更加默契,手中棍棒进攻得也更凶更恶更霸道了。
福居久经杀场,无了牵绊,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刹时间,闪展腾挪,指东打西,攻南躲北,宛若下山的猛虎,出海的胶龙,如入无人之境般,但只见碰着伤,挨着亡,不大功夫,那群大汉便一个个筋断骨折,躲倒在地,哭爹叫娘,无了人样。他随即便追问起他们的来龙去脉来。“小子,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
“好汉爷,我们就这本地的闲汉,没人派我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