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三人准备回军营时,姜获麟提醒一声:“有人!”
子修当机立断,带着二人躲到东面矮树林。
借着矮树林遮挡,鱼书窥视对面,山中果然有树枝攒动。
姜获麟得意道:“鱼书妹妹,我家帝子料事如神。”
鱼书没心思和姜获麟斗嘴,面露钦佩神色,道:“表哥真厉害。”
“我就随便一猜。”子修全然没有得意心思,反倒面容苦涩,没想到当真猜中了。
姜获麟一脸诚挚道:“鱼书妹妹,麻烦你派传令兵去通知你娘她们。”
“你自己不去?”鱼书反驳一句,笃定心思粘着子修。
“他们未必听我的,”姜获麟讪笑一声,又给出第二个理由,“况且我手上有伤。”
鱼书不情不愿离去。
等鱼书走远,姜获麟抱着右臂,调侃道:“帝子,咱俩真是难兄难弟。自由之城那位少执戈,脾气大,帝子要是娶回家保准受气。”
子修深表同意,回回遇见她都没好事。
姜获麟又疑惑问道:“帝子,你什么时候和虞西陲勾搭上了?”
“帝君不待见我,我这不是给自己找后路嘛。”子修故作轻松,却不太好受。
子修细微情绪,姜获麟尽收眼底,反驳道:“帝君一向严格,对待三位帝子一视同仁。”
子修也没辩解,另言他事:“姬采诗也不见得愿意嫁啊。”
“帝女不是跟了帝子半年?还专程来夏邑拜访了子兰大人。”姜获麟问道。
子修自嘲道:“我去年随少师盈亏经商,在东夷偶遇姬采诗,她准备南下去夏汭和帝丘采诗,正好顺路。后来我又蛊惑她来夏邑,好巧不巧遇上流民,等风尘仆仆抵达夏邑,又碰上虞夏之争。我老子为流民请命,姬采诗趁机跑了,连招呼都没打。”
姜获麟心里有数,那位姬采诗哪里吃过这些苦,大病一场,在自由之城停了数月之久,才赶在春临节前回华胥。
姜获麟又说道:“帝子大可不必自责,帝君是帝君,又是采诗姑娘伯父,于情于理都不会毁约。”
子修摇头道:“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我懂。”
姜获麟意味深长说道:“但解渴呀。”
“我已答应姬采诗,等回华胥,会主动解除婚约。”子修先是神情落寞,又吐一口郁闷之气。
姜获麟急忙劝阻道:“帝子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