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今儿个你的任务,就是把我的这个好兄弟服侍好,你可是占了便宜,他还是个清白少男呢。“
“公子放心,我和姐姐一定尽心服侍,让辛哥哥处处满意。”
“什么,还有个姐姐?!”辛岁脑中一片混乱。
沈箫寒临出门前,转头对辛岁眨了眨眼睛:
“辛兄,不必拘束哦,这楼里都有阵法连系,即使在房中叫得震天响,路人也只能听到风铃声,你且尽情寻欢便是。小弟我,也去找我的乐子去也。”
眼看着沈箫寒离开房间,鬼使神差地,辛岁没有出言叫唤。
清月两只细嫩白净的小脚踏在地上,两手拉着辛岁,一步一步地走向大床,脸上是极为讨人喜欢的笑,辛岁仿若梦中,一时醉了。
这时房门又开,一位穿着青色半身裙的姑娘入得门来,她身形较清月更为高挑,又是处处动人,辛岁简直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这位姑娘面容微羞,给辛岁福了一福:
“辛公子好,溪月给公子问安。”
…………
数到三百五十只羊的王守仁又有些不淡定了,因为很明显,面前的辛岁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哎呀,我对这考验竟然越来越有兴趣了。”
这次还不止是一波又起,辛岁身体也有些发热,不一会儿竟然有了汗珠。他面目酡红,像吃了二斤烈酒似的。
王守仁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探了探辛岁的脉搏,发现脉在跳得越来越快,片刻间额头、脖颈、手臂上竟然青筋暴起,很是骇人。
彼时,沈箫寒正站在“照月”的牌匾之下,面色淡然,但细细看去,可以发现眼神深处的惋惜,与一丝丝暴虐。
阳光和暖的盛乐城,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辛岁未能出得的城门已然紧闭,城中正上方的天空中,不知何时飘来一朵乌云,城中顿时昏暗如同黄昏日暮。
有些看不清行人的各处街道上,同时亮起了两行清冷的灯光,没有半分暖意,照在行人身上,竟把皮肤映照得寒冰一般。
街市上热闹的气氛断绝,转瞬之间变得凄清萧瑟。
热闹的包子铺前,已经是人影寥寥,铺面的灯光惨白,那位原本总是带着笑的胖乎乎中年老板,此时一脸肃然坐在椅上,脸上竟是两行清泪。
路上的活泼女子,满面悲伤,行路寂寥,只看背影,就叫人心中凄然。
无数本来笑意盈盈的行人过客,此时都行动迟缓,拖着长长的脚步,面露悲戚之意,许多人泪流不止,却无半点呜咽之声。
整个盛乐城中,好像一瞬间成了一座丧城。
城门处,那“盛乐”两个字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取而代之的,是锋利的漆黑字体:“苦悲”。
原来盛乐苦悲,悉皆是苦。
王守仁有些焦急,这样下去,一时半刻辛岁的小命就没了,看这小子挺有把握的,这时候怎么没了起色?
其实辛岁也未能料想到,在经卷反应过来之前,由种种感受带来的盛乐之意已经渗透入了他的心神。
他自己只顾享乐,没有从中体悟,到盛乐转为苦悲,已经无力回天,若是没有意外,只能苦悲之意扰动心神,影响心肺,血液逆流而死。
所谓六识,眼耳鼻舌身意,是眼、耳、鼻、舌、身(皮肤)、意的六个感觉器官(六根)对色声香味触法而生的见闻嗅味觉思的了别作用。
悉所见闻,凡所嗅味,诸所觉思,人心自有感受,或喜或悲,或苦或乐,如果不能体悟其中的根本,入得盛乐城中,灵魂注定永世苦悲。
王守仁看着眼前痛苦不堪的辛岁,终于从这两关之中联想起来那个著名的佛家修行方法,如今看来,此处是以它为名设立了一个精妙奇诡的阵法。
这三十七道品之“受念处”,果真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