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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落蹄声，倒是急促了不少……</p>
他搓了搓手，稍微是搓热乎了点，又赶紧从右边掏出一块炭来，扒拉着给炉灶里添上，趁着这房间的主人不注意，再偷偷的烤一会儿火。</p>
他也不是得寸进尺的人，房间的主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也不好意思多烤了，只稍是身子骨暖和一些后，就收拾着炭离开。</p>
但这房间的主人不一样，他可不敢多待在这，只是弯下来扒拉了一下火堆，再把筐里的炭给添上去，就收拾着准备离开。</p>
连火也不烤了。</p>
不是他不烤，而是这房间的主人摸不准脾气，上海戏凤楼的头牌，外头的人都要叫一声清姐，今儿个他要是在这多待了一会惹得人家不高兴了，明儿个自己这差事就得辞咯。</p>
当然，清姐可不这么想。</p>
她把玩着手里头的香囊，凑到嘴角轻轻嗅了嗅，一股茉莉的花香，尽管在房间里都是炭味，她也是能够闻得到。</p>
这添炭的想走，那不安的样子她一眼就看到了，忙打了声招呼，急忙唤到：</p>
“你在别人那都是可以休息休息，为何在我这你就跟见了鬼似的，逃之夭夭呢？”</p>
他身子一颤，刚站起来的身子几乎是瞬间就变得僵硬了，慢慢的转过身来，也是不太敢看这张脸——</p>
他嗫嚅着，嘴里头的话都是听不大清。</p>
清姐笑了笑，这一笑，令他本有些局促不安的眼睛，都是有些移不开了，底下因为添炭而有些发黑的手，也是畏畏缩缩地给藏到了袖子里。</p>
“你叫什么名字？”</p>
他哆哆嗦嗦地，上下手指头都是来回扣nong了十多次，方才咋咋呼呼地开口：</p>
“小……小二子”</p>
这一开口，他又怕自己的名字污了这清姐的耳朵，忙转过身去，脸上的局部从未消失过。</p>
清姐笑了笑，也不去刺激他，只是嘴里头仍这么吩咐着，让小二子的身子还是忍不住有些打颤。</p>
“这个冬天你要是冷了，大可以直接来我这，不用拘束那么多的，只要不坏了我这的东西就好了。”</p>
小二子这才转过身来，眼里的局部被惊讶所打破，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p>
点头的时候，清姐能够感受到，后者紧绷的身子也是终于有了一丝缓和，当下心里头也是笑了笑，这孩子跟自己还挺对眼的。</p>
也就，十二啷当的样子吧。</p>
哒哒哒哒……</p>
外头的蹄声倒是有些响，跟这风声有些差错，小二子心里头一喜，嘴里头也是直接说了出来：</p>
“应该是卖媒的来了。”</p>
这一说，他就发现自己失言了，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眼中的不安之色又再度爬了上来。</p>
打扰房主可是大忌，他也是不停地暗骂自己一声蠢，怎么就这个时候脑子不好使呢？</p>
清姐倒不介意，沿着窗棂往外面一探，外头哒哒哒哒的蹄声越来越近，倒是这风里头夹杂的雪，打在人脸上都是有些冰凉。</p>
卖媒的也是松了口气，终归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这——</p>
戏凤楼。</p>
他摸了摸腰间挂着的酒，估摸着还够喝几口的，取出来又是喝了几下，权当做暖暖身子。</p>
喝完后，他的脸上也是涌上了一抹潮红，不在意地抹了抹嘴，那叫卖声就在戏楼下响起：</p>
“卖煤咯——”</p>
清姐招呼着小二子来到这窗边，看着这卖媒的在底下叫唤着，小二子也是忍不住应和——平日里这种活都是他一个添炭的来交涉的。</p>
清姐点了点头，顺势又摸了摸他的头，示意他尽管应和着，没有问题。</p>
“接煤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