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请回,顿时让那小官员更为火大。
自己一行人好不容易从成都赶到了边境,离着会川也就只剩下几十里地罢了。
一句请回,就想让他们离开,这怎么可能。
他们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呢,甚至,他自己还有任务在身呢,他又怎么可能会离开。
“你可知道拦住我等前会川会是什么后果吗!本官告诉你,如果我等的消息没有准时送到会川,朝廷怪罪下来,你可担得了这个责任吗!你一个小小的衙役,没有资格跟本官说话,去把你们的关令叫来!”小官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着实把那衙差给吓住了。
说来。
这位小官员在成都受了一肚子气。
而且更是赶了十天的路,心里早就窝着一股无名之火。
眼前的这位小衙役,正好就撞在了他的枪口上了。
衙役被吓住了。
不止是他被吓住了,就连他不远处的另外几个衙役也被吓住了。
朝廷怪罪下来,这可不是谁都敢担的责任,更别说他们几个守着关隘的衙役了。
立马。
立即。
那衙役反应过来后直接去找他的上峰,边境关口的关令去了。
此地乃是一个上关。
关隘有一令为主官,为从八品下品级的上关令,上关令之下,有上关丞,为正九品下的品级。
虽说上关令乃是一位从八品下的官职,可这位小官员乃是京官,而且品级更是在这上关令之上。
至少,就眼前的这位小官员所穿的官服颜色就能看出来,此人的品级比起上关令的品级要高出好一些来。
当关隘的关令听着衙役来报说有京官到来后,先是一愣,随后从他的政务房内走了出来。
关令来到那小官员的面前,好生打量了一番后,拱了拱手道:“本官吴迪,乃是此关隘的关令,不知上官因何事来到此地?”
“本官陈丰,授陛下旨意,随使团出使西川,有手谕传与颍王殿下。而他们却是不予我等出关,不知道吴关令你怎么看。”那小官员见关令来了,而且看起来到也客气,也拱了拱手道。
关令吴迪一听对方来意,双眉紧皱。
吴迪虽说乃是此关隘的关令。
可上头传给他的指示乃是严查各色人等出入会川。
不管是官也好,还是民也罢,均在其所查的对像当中。
甚至。
上头还特意言明了,禁止任何没有西川通关文牒的官吏前往会川。
朝廷的通关文牒在此处是没有任何的作用的,哪怕你拿出一车的朝廷通关文牒出来,此关所有人也是不会认的。
可是吧。
就眼前的这位小官员所言的话,吴迪却是犯难了。
京官不同于别的官员,而且眼前的这位京官陈丰更是受了旨意前来的,所以,这让关令吴迪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了。
思量半天后,吴迪拱了拱手,“实在抱歉,上峰给我等下达的指示,不管是何人,都需要出具通关文牒。不过上官即然是从京城而来,又是受了陛下的旨意,我等到是可以通容通容。但是,本官又不能违了上峰的指示,所以上官们还我关隘稍事歇息,我一会差人前往会川去向殿下通报此事,不知道上官觉得如何?”
吴迪的建议,到也合理。
可听在那陈丰耳中,却显得极为刺耳。
他们乃是使团人员,而且还是受了旨意前来的,可在这里依然需要通关文牒,这让他心中又是冒起了一团火来了。
可人家吴迪却是有礼有据,他陈丰却还不能拿他如何。
况且,陈丰虽言他自己带有陛下的手谕,但陛下的手谕他却是拿不出来的。
陈丰双目一凝,望着吴迪,“吴关令,你可知道,阻我等差事会有多大的代价吗!”
“这个,下官只是听令行事。如没有通关文牒,即便是你乃是朝中宰相,那也是出不得此关的,还请上官见谅。”吴迪见陈丰不喜,而他见陈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心中也是不爽。
顿时。
二人的可谓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没了办法了。
想要出关,就得出示通关文牒。
可陈丰等人哪里来的通关文牒,要是有,他们早就拿出来了。
他们从成都府出来之时,根本就没有想过通关文牒之事,哪怕他们带有皇命在身,可依然无法出得了这关隘。
没了办法的陈丰,只得向着吴迪冷哼一声后调头去请示去了。
片刻后。
那位此行为首的宦官带着所有人走了过来,来到了关令吴迪的面前。
陈丰伸了伸手,向着吴迪冷笑的介绍道:“这位乃是宫中的内谒者赵公公,不知道吴关令可还需要通关文牒?”
陈丰的话带着一些尖锐与嘲讽。
吴迪一听一瞧,就知道眼前的这位陈丰就是想要用宦官的名头来压一压自己,好让自己松口罢了。
吴迪冷眼瞟了一眼陈丰后,心中顿时多了些警惕。
“原来是赵公公,下官见过赵公公。赵公公想要出关入会川,并非下官不懂事,而上峰的指示就是如此。否则,要是殿下知道了我放了没有通关文牒的人去了会川,明日下官这个关令就会被撤了,还请赵公公,还有诸位见谅。”吴迪拱手向着这位宫中的内谒者行了礼道。
内谒者,宦官,从八品下。
掌内外传旨通报之事,也掌诸亲命妇朝集班位之事。
这位赵姓宦官内谒者放在宦官集团之中,还真不怎么起眼,甚至连权力都没有。
但宦官的出现,却是代表着皇帝,同时,也代表着宦官集团。
吴迪虽说见有宦官出现之后,心中有些小担忧,但这嘴依然还是不松动。
如果放在平日里,他吴迪要是见到宦官,那早就放人了,哪里还敢在这里跟这些人顶来顶去的。
他一个关令而已,在官场上来讲,根本不值得一提的人物。
可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