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因为产婆的死,也更加坚定了人们心中所想,此子出生时,身带异物,季家上下人心惶惶,江湖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季家小少爷是天神转世,仙体落凡尘,所到之处,大富大贵,从此季家根基更稳,飞黄腾达;也有人说季家小少爷出生就是一场灾难,红眼獠牙,血盆大口,恐怖至极,极有可能季家大夫人产下的是一妖物,并非人类。这正是季家人多年来一路顺风顺水遭人妒忌,上天便赐予妖物,给予警戒。从此季家将永无安宁之日。
不过有一点能肯定,那就是,谁也没有见过季家小少爷。季家小少爷呢,也在季家人的保护之下,一天一天的渐渐长大,直至出落出俊秀的少年,才得以走出羽翼的庇护,让人一睹多年来的庐山真面目。
人们惊异的发现,季小贤并未像外界流传那样,或者仙气飘渺,如梦似幻;或者红眼獠牙,恐怖至极……他只是和普通的少年没什么两样,都只是一个鼻子两眼睛,只不过比同龄的孩子长得秀美许多。眼睛是漂亮的桃花形状,常常习惯性的眯起眼睛看人,带着猫儿般的慵懒和迷离,皮肤白皙而细致,比女孩子还要柔嫩,青丝滑亮而柔顺,唇角常常上弯,挂着一抹邪里邪气的微笑。这个孩子,长得太过漂亮,太过妖冶,以至于往同龄人中轻轻一站,就那么突兀的突显出来,非常显眼。
季小贤有着一张比女孩子还绝美百倍的妖孽容颜已经成为琉璃城人尽皆知的笑话。当然,这并不是最主要的,还有更主要的是,人人谈及季小贤便如同谈虎色变,恐慌至极。这跟季小贤的美貌成反比,正是季小贤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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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太爷爱若珍宝的孙子,季贤,不但没有如愿长成稀世珍宝,反倒成了块稀世的朽木,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其实季贤小时候乖得不得了。
十岁以前,教书先生连换五位,临走时皆叹此子聪慧,无人敢再教下去。
十岁以后,教书先生同样在换,只不过换得更勤快些,一个月一换,每个先生临走时都灰着脸,留下一句话:“朽木不可雕也”。
偏偏自季贤以后,季家再没诞下一男半女。季家上下原本一心想将此子培养成文武双全的继承人,哪想到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烂泥扶不上墙的典型。季老太爷在世时还护着他,然而待老太爷去世,屡教不改之后,季家众兄弟也就放弃了他,继续去努力造人,连他的亲生母亲大夫人也灰心不已。
谁也想不到,家教严格出名的季家,竟会生出这样的后代,简直就是来讨债的,哪有半点小时候的聪慧模样!
曾经三岁时就能认得的字,如今写得斗大拿到他面前,他也一个不识忘得干干净净,到后来,几乎天底下所有的恶习都让他染上了,身边常常围着大帮的纨绔子弟,城里包括相临城里的各大妓院,他是熟客,而且此人平生嗜赌,最出格的是,他曾在一夜之间输掉了一万银子外加一座田庄。
大摇大摆穿过街头巷尾,身后跟着狐假虎威的爪牙,见到美貌女子便上前调戏,调戏不成就反怒,命爪牙将其强行带回自家宅院,锁入房中,待想起时再强迫之行。若是刚烈的女子,当晚便悬梁吊死,若是柔弱的女子,终日嘤嘤落泪,也不敢言语,只能眼巴巴的任季贤将其抛在脑后,很快忘个一干二净。
强抢民女,聚众赌博,欺行霸市,青楼窑姐,招摇过市。季贤很快成为琉璃城的头号公敌,人人避恐不及的人物。将季家多年来的优良家风败坏的淋漓尽致。季家富甲天下,能人辈出,子孙优秀,无人匹及,却想不到若干年后会出此祸害。人们纷纷感叹,季家究竟是遭了什么孽,怎会生的如此孽子。
终于,在他彻夜聚赌又输了八千银子之后,第二日便被父亲赶出了季家,并对外郑重声明,季贤与季家正式脱离关系,从此以后任何行为都与季家无关。当然,给予季贤的忠告更为犀利——自生自灭。
从此,凡是哪家的孩子挨揍,母亲心痛出面阻拦时,那位父亲便会举着棍子瞪眼大吼:你没看见那个季贤吗!
于是,多数母亲都会忍痛放开儿子退到一旁,默默的守在一旁,等候丈夫管教孽子,不再阻拦。
至此,季贤,便成为了琉璃城众矢之人物。满城上下,所到之处,无不关窗关门,避恐不及,唯恐惹祸上身。(未完待续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