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主子会躲,哪知……”她解释道,被小竹冷眼一瞪,连忙认错,“好,是我的错。正君现在又回去了,也不知主子什么想法,要不要去解释一下劝正君回来。”
“你别去乱出主意,要不来了才省心呢。”小竹嘱咐道。
小杏点头,讨好地笑着,“是,夫君说的最对。”
小竹满意一笑,又跟她说了一会儿话。
桑琼的伤都是皮肉伤,上了点药就没事了,幸好是冬天衣服穿得厚实,用竹条打的倒还好,最重的还是一开始接下鞭子的伤,手心都磨破了,怕玉棋看了担心,她用纱布缠着不让他看见。玉棋早就听说了,以为别人说的夸大,并不十分相信,等她来时看到她手上的纱布倒有几分信了。
“娘亲,伤得这么重吗?”他担心地问。
“什么重呀,不过是小伤,就包着装装样子。”她扬扬手里的纱布笑着带过。
玉棋抿着唇,拉过她的手挽起她的衣袖,手臂上几道红肿的痕迹清晰可见。他鼻子一酸,眼中暂时涌出泪来。
“不疼,就看着厉害罢了。”她连忙安慰,心疼地把他抱在怀里。
他忍着眼泪,正色问她:“娘亲敢脱下衣服让我查一遍吗?”
她一时语塞,没办法地笑了笑,“都上过药了,过几天连痕迹都没了。”
“娘亲就会拿话安慰我。”他赌气道,又怕让她为难了,小声问:“真是父亲吗?”
桑琼不好回答,笑着安慰道:“他是误会了才会出手这么重。”
“不是第一次了……”他不悦地说,并不是他不喜欢新爹爹,可伤了娘亲让他怎么都不能再喜欢。
怕他介怀,桑琼抱着他,轻拍他的背,“以后娘亲再不受伤了,好不好?”
“嗯。”他点点头,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不能任性,要是娘亲跟新爹爹在一起不幸福,将来就由他照顾娘亲,他一定不会让娘亲吃苦受伤。
知道他懂事,可他到底是个孩子,桑琼总不能把事情都跟他解释清楚。并不是郯彬的错,是她不对,她不是一个好妻主。郯彬临走时生气说再不回来了,若他真要走,她也无法开口留他,哪怕心中有些许寂寞,也是她自找的;若他肯回来,她也给不了任何承诺,只是对他好是不够的,一个妻主应该做的事她办不到,他留下来是浪费青春。也许她孤独终老倒好,害不了别人,也不会对不起琴儿。
对外人不能启齿的疙瘩,结在两人心中。郯彬没有跟别人提起此事,说出来倒显得他不正经,总想着跟她同房。正常夫妻本来就要同房,可他跟她算正常吗,开始是他不准她进房的,他还一直跟她斗嘴还动手了,她都没说要休他……除了这件事,她另外都是极好的,如果不是夫妻是朋友是亲人,两人也许能好好相处,可他又想象不到两人当朋友当亲人的样子。他从没把她当成其他什么人,她是他的妻主,一直都是。不要她跟别的男人有牵扯,不要她跟他只是普通的关系,不要她没把他放在心上,他想成为她的夫君,真正的夫君。
“彬儿……”晓杉走进屋内,看到他坐在床上出神,不由坐到他身边拉过他的手。“你老实告诉爹爹,到底是为什么回家来的?”
郯彬目光一颤,小心看了他一眼,迟疑地不敢开口。
“是她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他试探地问。
“她不会有别的男人。”他眼眶一红,拉起自己的衣袖,露出那点守宫砂,“她只想着她的亡夫。”
“这……”晓杉脸色一窒,心疼地将郯彬搂进怀里,好声安慰道,“彬儿,你受苦了。娘亲这就去让她写下休书,免得误了你的终身。”
“我不要。”他抓着他的衣服紧张地说。
“为什么?”晓杉着急着他,沉声劝道,“世上比她好的女子多的是,你还是完壁之身,能再寻一户好人家。就算没人要娶,找一个人入赘也会让你有归宿。不管是怎么样的人,总比你现在守着空房强。”
“就算有再好的人,我也不要。我已经嫁给她,就要陪她一辈子。”
“你陪着她只会受苦,现在你年纪还小不知其中的痛苦,将来再后悔就来不及了。世上那么多女子,你何苦要跟着她。”
“我也不知。如果让我回到从前重新选,我一定不要嫁她。可是现在,除了她,我再不嫁别人了。”他倔强地说着,微红的眼中闪着泪光。
“唉,真是傻孩子。”晓杉知道劝不动他,心疼地将他抱紧。若是彬儿有一天后悔了,希望他和丹鹃两人还活着,至少给他一个回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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