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袁绍下定了决心,说道:“这次还是劳烦先生代我走一趟吧。”
沮授内心一声长叹,深深的看了一眼淳于琼与郭图,知道这二人忌惮嫉恨自己为袁绍掌内外事,处处反对自己,而自己数次忠言,皆为袁绍所拒,想来在他们的谗言之下,袁绍也在忧虑自己。
想到这里,沮授有些心灰意冷,接下这差事告辞而去。
郭图待沮授离去,向袁绍揖手道:“主公,恕我斗胆直言,以沮授一人掌内外事,权威日盛,实在不妥。”
淳于琼亦进言道:“掌内政,不问军务,掌军务,不问内政。否则,一旦事有不测,何以制之?”
袁绍见二人再次提及此事,想了想,说道:“你们所言,字字忠心。这样吧,以后监军改设三都督,你二人与他各典一军,如此可妥?”
郭图淳于琼一齐揖手,赞道:“主公英明。”
二人出了刺史府,相视而笑,想不到这次偶然结识的那位长安客商几句无心之言,却给了他们莫大的启发,几句话便将沮授支去了长安,而自己二人可以从容分权。
沮授回到府中,对弟弟沮宗吩咐道:“立即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带你嫂子与鹄儿回广平暂住,一切等我从长安城回来再说。”
沮宗惊道:“兄长这是何故?”
沮授一脸郑重,说道:“此去长安城,想来是郭图淳于琼的主意。这二人与我一向不和,为了安全计,你们还是先回广平吧。”
沮宗说道:“他二人与你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有主公的信任,他们怎敢乱来。”
沮授叹了口气,说道:“多说无益,照我的话去做就是。”
沮宗虽然心中不服气,但兄长之言,不可不听,只得应下。
今日风雪满长安。
沮授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长安城前。
城门前,一个黑袍束冠年轻男子,右手执伞,挺拔而立,与一般人喜欢佩剑不同的是,这个年轻男子佩的是刀。
在他身后不远处,是两排骑兵肃然而立。
沮授在马车内听到属下报告,掀开车窗看了看,看情形,应该不是来接自己的,便放下窗子,吩咐属下从侧面绕过去进城。
那黑袍男子微微笑道,大声道:“敢问车内坐得可是冀州来的沮授先生?”
沮授在车内一愣,居然是来接自己的,这人会是谁呢?
却听自己的护卫答应道:“车内正是沮授将军,不知当如何称呼君?”
年轻男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我叫杨翦,特来迎接沮授先生。”
那护卫自然是听说过杨翦之名的,大吃一惊,急忙行礼,说道:“见过汉兴侯。”
沮授也是非常吃惊,自己与杨翦素不相识,他来迎自己却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对方也自报家门,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给这位实际掌控着朝廷的权臣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