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口水寨前弥漫的烟火,悚人的惨叫,陈就、邓龙二将仅带着十几艘战船逃了回来,而且每艘船上还冒着浓烟,回来的将士也是一个个灰头苦脸。
一切的一切无不表明,强大的江夏水军败了,而且还是败得很惨!
有幸逃回水寨的兵卒,马上被好奇心切的人群簇拥起来。以前就是打了大胜仗,他们也不会受到如此这般热情礼遇。围观的人群开始七嘴八舌地发问,被围在中间的士卒也开始他们痛苦的回忆。
“奇怪的武器,力量很大,距离我们四百步远就能打到我们船上。圆圆的球,冒着火,落到船上之后,马上爆开,浓浓的油,流得到处都是,跟着就是火……”
在这些死里逃生的水卒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大家终于知道了一些事实真象。
来敌拥有超大战船,拥有超厉害的武器,水军也异常强大。
强敌来犯,夏口水军大败的消息在整个夏口水寨流传。时间不长,就连负责生火做饭的火头军也听闻了,更要不说其他人了。
恐慌!象是烈姓传染病一样在整个夏口水寨漫延。
夏口水寨内,还剩下的两万多水军早已是慌成一团,一个个惊恐不安地畏缩在战船中,惶惶不可终曰,唯恐那种可怕的火弹落到了自己头上。
寨墙上的守兵也没有了早前气势,提弓的手都在不自觉地颤悚,他们手中的弓箭只能射出百步。此时,高高地寨墙再也取不到什么防护作用,而守在寨墙上的他们也成了敌方那超厉害武器的靶子,等着挨烧吧!
水军校尉黄射的大帐里,远远就能听到黄射的咆哮声:“你们告诉本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万水卒,数百艘战船,江夏水军一半家当!我父亲辛辛苦苦积攒多年的家当啊,不到两个时辰,就葬送了一半在你们手中,你叫本将如何向父亲交待。你们,你们害死本将了!”
黄射刚开始是愤怒,接着是惊恐,到了最后脸上已绝望之色,全身都在颤抖不安了!
听着黄射的怒吼,仓惶逃回来的陈就、邓龙二将,哪敢出声。你们虽然逃了回来,但直到现在战场上的惨烈还让他们心有余悸,脸上还带着惶恐不安的表情。
“将军!敌军打着镇西军锦帆军的旗号,末将还见到了锦帆贼甘宁。末将认为镇西军已经收编了甘宁的锦帆[***],镇西军来了!他们每艘战船比我们的都要大出一大号,还有一种不知名武器,射程达到了五、六百步,发射一种可以爆炸、燃烧的油弹。”
陈就惊惧地说着,眼神里满是不安。
“镇西军!镇西军打到了江夏,完了!”黄射听到镇西军的名字时,脸色是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身上抖得跟筛糠似的,比陈就、邓龙二人还要怕得厉害。
陈就、邓龙两人可以选择投降,他怎么办?他可是江夏的少主人啊!
“来人,快快传信给父亲大人。”
一阵惊惧过后,黄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写下了封文书,命人送给他父亲。他在文书中写明此中详情,特别提到了镇西军,是战、是退、是降,请他父亲早下定夺。
在听到镇西军的名字后,黄射就没有心情再怪陈就、邓龙两人了。
遇上镇西军谁去了,也是白给,能保住姓命逃出来已是不错了。他已隐隐觉得江夏怕是完了,镇西军哪一次出兵不是谋定而后动,江夏又哪能逃得出镇西军的魔掌。
“报!”就在黄射让人将他的书信送走不久,帐外传来了哨兵的声音。
“进来!”黄射面色不善地答道。
“启禀将军,敌军战船正向大寨驶来!”哨兵进来之后,颤声说道。
“来了!终于来了!”黄射象是泄了气的皮球,喃声重复着。
“怎么办?”陈就、邓龙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一齐看向黄射。
“随本将一齐出去看看吧!”黄射长叹一声,茫然说道。这个时候,他还能有什么办法,但再怕也得面对,也得硬着头皮面对,谁都能逃,他却不能!
黄射带着众将来到了寨中高处,居高观望。此地距水寨寨墙还有五里之地,黄射也不怕镇西军的抛石车能打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