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在淡淡地注视着我,却无心理会。我只是安静而细致地处理着他的伤口,似最专业的大夫。
他的伤虽未至要害所在,却是在腰腹间最脆弱之地,越是这样的伤,就会越痛,就如同钝刀子割肉一般的道理,因此,他伤口的血才会那么难以止住。而他如今所承受的疼痛,甚至超过了那些致命的伤千百倍,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
虽然我早知道他绝非简单角色,可是如今,却还是不得不暗自钦佩。原本我是要为他研制麻药的,他却只淡淡开口,不用,这点儿疼算不得什么,我没时间可浪费。
我尚犹豫,他唇边已经勾起戏谑的弧度,微微笑道:"王妃该不是心疼我吧?"
情知再说无益,于是我径直开始动手,虽然已经尽可能地放轻了力度,却是没有办法不去牵动伤口减少他的疼痛。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停下动作,抬眼看他。他一直睁着眼,清冷锐利、弧形优美的唇边亦是带着天高云淡的微微笑意,只有苍白的面色和大滴大滴落下的汗,彰示了他正在承受的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进来一人,且在秦安的耳际低语。秦安面色不变,走上前来行礼道:"殿下,秦安先行告退,不会有人进得了这倾天居的。
"你未必拦得住他,现在我们还犯不上跟他正面冲突,尽量拖延时间就行了。"
秦安应了声"是",忽而对我行了个跪地的大礼,"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还请王妃以殿下为重,不要停止疗伤。"
我无法分心理会他,只匆匆对他点头,表示我明白。
秦安见了,转身出了寝殿,而南承曜重新对我笑了一笑,"王妃,恐怕要劳烦你快些,我并不想把你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