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而她停了片刻,闭目道:"殿下如今受了剑伤,在腰腹间,且并不轻。"
我心内一顿,与她默默走了一段,才再开口问道:"为什么找我?即便不方便宣宫里的太医,但这上京城内,总有你们信得过又医术高明的大夫吧。"
寻云低垂眸光,轻声应道:"是殿下的意思。"
我不再说话,也没时间深想,前方点点灯光,已到了倾天居院外。
倾天居是南承曜所住之地,自嫁入王府后,我来过的次数屈指可数。秦安见到我们,已顾不得行礼,径直就把我往南承曜的寝殿引。倾天居的四周的守卫并不多,但井然有序。那些人中,有些我认得,是王府侍卫,但大多数,却是我不认得的。
南承曜闭目躺在寝殿正中的沉香木榻上,逐雨正抬了热水在一旁为他做最基本的护理。
我们进来的时候,脚步极轻,可他还是察觉到了,静静睁开了眼。他暗黑的眼眸清明锐利,唇边依旧是带了些许笑意,若非他的面色过于苍白,根本看不出他身上还带着伤。
他看见我,眸光似是一暗,然而片刻之后,却依旧只是懒洋洋地笑道:"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我倒有些感谢这次的伤了,不然怎么见得到王妃清水出芙蓉的样子,只可惜空有佳人良宵,我却无福消受,当真可惜。"
我不理会他的调笑,只是径直走上前去察看伤口。他腰间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我细细看去,终是舒了一口气,那伤看似凶险,但却未伤及要害,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虽是这样,我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敢耽搁。眼前这人,是当朝最得圣宠的三殿下,容不得半点儿闪失。况且,他腰间一直不断涌出的血,也让我的心微微一颤。
寻云与逐雨一直按着我的吩咐,端水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