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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1(2 / 2)

那怕,是与全天下为敌!

过了几日,衿便带着我起驾回宫,一路上两人互叙了别后生活。

衿自我走后便送走了四名秀女,整日不苟言笑,一心扑在朝政上,暗中却一刻也没有停止寻我。

朝堂上的大臣们终于被他的执着感动,渐渐的再也没有人提立妃之事,一心一意的忠于衿。

天长日久,不忍心看衿如此伤心,反而萌生了替他寻我的念头。

瀚儿日益长大,处理朝政其才智不在衿之下,衿终于决定把朝政交给他,自己亲自出马,寻遍大江南北也要把我寻到。

因他听到白娘子和许仙因有缘在断桥上相会,便来西湖缅怀这对有情人,不料上天真不负他的苦心,竟在此地遇到了我。

他奇怪地问我躲在哪里,为何一直没有寻到我?

若让他知道裴然的存生,势必有一场祸端。我微笑不语,只是戴了面具,化妆术高明,所以才寻不到我。

近乡情更怯。当马车缓缓的驶向祁都的时候,我意外的有些紧张。

衿一直握着我的手,安定而有力:“有我在。”

我微微一笑,忽然听到前面有细细的乐声响起,越走乐声越大,喜乐详和的乐声让人听了愉悦,我打开轿帘,眼前蓦地出现一队长长的乐队,穿着红色的吉服,拿着各种乐器在吹打。

“这是怎么回事?”我一脸疑惑。

衿下车,将手伸向我,眉眼含笑道:“自然是迎接我的妻!”

我微微的眩晕,慢慢的下车,刚一露面,忽然听到咚咚的鼓声响起,一队舞狮队正欢腾跳跃,百姓夹道欢迎,一幅明黄的凤撵在细乐声中抬出,宫女太监林立,齐声呼道:“娘娘!”

我摇头:“你又何必这么铺张?”

衿笑:“这是我欠你的!”

无奈,我只得坐上凤撵,凤光无限的重回皇宫。

瀚儿一身玄黑赤金绣飞龙的紧身衣服,眉目清润,少年英姿,立在皇宫门口迎接。

这挺拔的身影,已隐隐有君主之风,果然长大了!

“娘亲!”瀚儿上前拜倒,我抱着他痛哭。

衿上前挽着我两人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回龙傲殿,万民欢庆,礼花齐放,刹那芳华。

相聚之后,衿便渐渐把朝政交于瀚儿,自己偷懒和我窝在一起玩乐。

我取笑道:“哪有你这样的父亲,把事情都推给儿子,自己却在这里玩乐。”

衿笑得狐狸:“我替他打下这江山,至于怎么治江山就不是我的事了!”

我一边采菊一边摇头,真是越来越活回去了,从前,他何曾笑过?

衿上前,帮我采菊道:“明儿就是重九了,咱们到寒山寺望远求福吧。”

我微微点头,将新鲜的菊花浸入清酒中,又将晒干的花瓣放入香袋里,慢慢地制着一个香袋儿,衿撒娇道:“娘子,赏了我吧!”

我点他的额:“多大的人了?这是给瀚儿的!”

衿气哼哼地说:“早知道你这么疼他,当初就该不让他活下来!”

我惊呆,这人真是匪夷所思,竟吃起亲生儿子的醋来!

无奈,以后做什么都要两份!

重九这一日,系了五色彩线,洒了清水,我和衿并没有叫人跟着,而是独自步行到寒山寺。

两个爬到山顶时,唯见枫林如火,野菊似金,好一副秋景美图。

衿拥着我道:“并肩与你看这江山如画,我已经想了很久了!”

我微笑,轻轻地说道:“以后我都会陪你!”

赏了一会景,来到寒山寺中求福,我和衿如虔诚的信徒跪在佛前默默的许愿。

两人走后寺后相视一笑,我道:“你许的什么愿?”

衿深情的凝视着我:“我希望下一世你仍为我妻,让我来保护你,给你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心里有甜丝丝的情意在晕开,我嘴角含笑,幸福地看着他道:“我亦是!”

返回的路上,忽闻有人高呼算褂之声:“君子下马问前程,淑女下轿问姻缘,不灵不妙不收钱!”

我和衿微微一笑,不知这荒山之处为何有一老道算褂,打算不理,自顾自回去。

不料那道人却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老爷,夫人,算一褂吧!”

衿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他手中,老道摇头不接:“老道与两位有缘,免费奉送一褂。”

这老道真有意思,我动了心思道:“好,就算一褂!”

“夫人想算什么?”

“姻缘!”

老道细观了片刻,忽然长叹道:“情深不寿,过犹不及,两位虽伉丽情深,但有折寿之相!”

衿脸色一凛,必是想起了太医所言我折寿十年的事,冷淡地说:“不必算了!”

道士一边叹息一边喝着歌向前走去,我不在意的笑道:“这些骗人的东西,我是从来不信的!”

衿只是紧紧的握着我的,似乎怕一松手我便会消失一般。

老道的话我并末放在心上,衿却似受了他的影响一般,几乎要寸步不离的陪着我了。

然而像在印证老道的话不对一般,两人甜蜜相守,并末发生过任何事,甚至连生病都没有过。

当春天来临的时候,衿终于放下心来。

一院桃花开得放肆,明媚得照人眼。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衿轻身跃上桃树,伸手摘了最盛的一枝抛给我,笑得可爱如孩童:“接着。”

花枝带着芬芳落入手中,我嘴角弯起:“好漂亮的花儿!”

衿带着一身花得跳下来道:“以桃为媒,定情三生!”

三生?

我笑道:“听说人死都会喝孟婆汤,喝了之后便谁也不记得谁了,下一世我们怎么能记得彼此?”

衿言语中有霸气浑然:“我们不喝那汤,谁又能奈我何”

我的衿啊,总是这样骄傲,让人情不自禁的追随他的意志!

四月,天气晴好,我拉着丝线,衿拿着风筝在山坡上急跑。

那只大雁风筝摇摇晃晃的飞起,清软的风拂在面上,让人的心也跟着轻快起来,从末想到有一日,会和他一起放风筝,过平常人的生活。

这种生活真好,太幸福,太快了,让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常常会想会不会一觉醒来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

好在上天垂怜,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五年!

五是我的劫,很久以后我方知道!

先是我旧疾隐发,衿百般寻医,均不能医治,暴跳如雷,几欲杀人。

万般无奈下,忽然有人自请来宫医我的病,当那人来到时,我才发现竟是裴然!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直到衿皱眉咳嗽方回过神。

依旧是轻柔的针炙,温和的汤药,却能一点一滴的把我从死亡线上拉回。

医治半月后我,我好的差不多,衿重赏裴然,命他传此药的配方和金针过穴之法。

裴然却在皇宫回府途中遇刺,离奇暴死!

我听到消息后闭上眼长叹,衿是那么骄傲的人,怎会容许旁人对他的女人有别的心思?

裴然,对不起!

我的身体一直时好时坏,病恹恹的拖着,衿半分都不让我劳累,真正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因为生病时间久了,颜色如雪一般白,秋日的暧阳正好,我歪在美人榻上晒太阳,看天边的流云卷舒。

瀚儿治理国家十分出色,又有衿扶持,渐渐成熟稳重起来,每日过来请安问候,一点也不顾忌自己的帝王身份。

一直到最后,我最终也是个贵妃,并没有接受皇后的称号,我却毫不介意,唯有衿耿耿于怀。直到他成为太上皇,方不提此事。

拖着身子过了几年,我好端端的无事,一向强壮的衿却猝然病倒,并且在几日内病情迅速加重。

我和瀚儿大骇,不分日夜的守在衿身边,太医看后均摇摇头,小声的告诉我,衿是积劳过度,身体已经被掏,这病来得沉重,只怕是难以医好。

我和瀚儿心如刀割,却要装得如没事人一般劝慰衿。

“你身体不好,这些端茶倒水的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衿从床上起身关切地说道。

我心中一痛,我只怕以后再也没机会为你端茶倒水了!

我以为自己会先死,却不料事世无常,竟是你先病倒了!

“她们哪知道你的喜好,你别操心了,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多休息。这会儿天还凉,穿这么少坐在这里,小心病得更重了。”我说着硬将衿按回床上,将锦被给他盖好。

衿哭笑不得,只得躺下去,看我在一边忙,撒娇地说:“我不要,一直睡觉人都睡懒了。”

“乖啦,好好休息。”我哄小孩一样哄着他,顿了顿又说,“我坐这儿陪你。”

衿得寸进尺:“你和我一起睡。”

衿说着双手抱上我的腰将他拉到了自己怀里。

“傻瓜衿!”

我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调整了自己的姿势不让自己压到他。衿心满意足地笑了,将我搂紧,乖乖闭上眼睛睡过去。

我就这么静静侧躺在衿身边,目光流连在这张深爱的面容上,忍不住抬手抚上。如果时光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永远这么看着爱人,没有家庭,没有国家,世界只剩下一个他……

看他睡熟后,小心地拉开衿抱住自己的手,为他盖好被子,又在他唇上轻点一吻,我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确定衿没有把被子踢掉下午的时候我听来喜说衿睡熟了便没有去打扰,谁知到了晚上太医院却传来消息,衿突然发起了高烧,吃了药也不见好……

房间里弥漫着苦涩的药味,整个内室竟是一片昏暗沉重。又见床幔垂落,只能看见一个朦胧的人影。一声声压抑地咳嗽声闷闷传来,在房间里产生空洞的回响。

“衿!”

我惊慌失措之下也顾不得还有旁人在场,一个箭步冲到床前,撩开床帘,只见沉重锦被之下,衿俊美的面容被灰败的病气笼罩,眉宇微皱,双颊塌陷,双唇早已干涸得失去了光彩,连头发也在几天之内全白了。

“衿……我不准你死!”

我心痛欲碎,曾经那样光彩夺目的人怎么可以病得如此憔悴。

衿伸手拭去我眼角的泪光,笑道:“哎,我的婉儿,我要和你长相厮守的,我要和你生同衾死同椁的,我怎么会这么快就走了?不许你咒我。”

我紧紧握住衿的手,慌乱道:“我不咒你,我不咒你!我们要在一起很久很久的,要一直到我都变成老太婆了才准一起入墓……我不准你就这么丢下我一个人……”

衿叹息道:“傻瓜,你还有瀚儿呢……”

我将头埋在衿颈间连连摇头:“我不要了,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傻瓜……!”

我抱着衿,无声地落泪。

两个一直相拥到半夜,衿怕病气过给我,坚持要我回自己的宫中就寝。

睡到半夜,忽然梦到衿微笑着来到梦中:“婉儿,我要去了,你要为我好好保重自己!”

他的影子越飘越远,最后淡成一个透明的影儿,渐渐消失,我怎么抓也抓不到。

“衿!”我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心突突地跳着。

“快,更衣,我要见太上皇。”我焦急地喊着,顾不得穿好衣衫,跌跌撞撞地向衿的寝宫冲去。

那些太监宫女被我吓了一跳,从睡梦中惊醒:“娘娘,娘娘……”

我冲进内室,一路上绊到许多东西,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衿安静地躺着,一步之遥,犹如天涯,我竟不敢上前。

最终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握住他垂在外面的手,冰冷!

冷得刺骨!!!

我的眼泪迅速的掉下来,颤抖着去试他的鼻息。

没有呼吸!!!

衿他,真的去了,原来不是做梦!

来喜一声尖利的哭腔划破夜空:“太上皇驾崩了!”

我看着衿熟悉的面容,失去了言语的功能,我只觉得心口很疼,血从嘴角溢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娘!”瀚儿赶来接住我惊呼着。

昏迷中,我身处在漫漫的黑暗之中,正在惶恐之时,突然看到有一道光门在不远处,我下意识地往那里走去,但一个声音突然叫住了我:

“婉儿。”

我看去,衿站在门前不远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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