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听说珍珠竟然将如此重要的信件交给了一个外乡人,不禁埋怨起来。随机发觉小叶子眼神异样地看着自己。立即笑着道“话又说回来了,托给一个不知道其中缘故的外乡人。比起托给镇子上的人更可靠些。”
小叶子听不得半点埋怨珍珠的话,若不是看着对方是钟夫人的份上,此时恐怕已经动起手来了。
见小叶子脸都青了,钟夫人不在多言,用小叶子带来的笔墨快写了一封家书,吹干后请小叶子转交给了珍珠。珍珠又将信转给了秦大姑。秦大姑求了往日与自己交情不错的一个老妇人的儿子。不想那人转身就将信卖给了钟老夫人。
凭着那封信,钟老夫人将钟夫人好好的羞辱了一番,为保万全,又命人贴身盯着钟夫人的一举一动。同时小叶子也被撵出了钟府。小叶子不解,离府之前问了要好的姐妹才知道原是那小子怕此事牵连到秦大姑,将事儿闹大了自己脸上也不好看。于是将错儿都推到了小叶子身上。原本还气愤不平的小叶子得知自己是替珍珠和秦大姑背了黑锅。再没抱怨一句,带着自己的家当搬回了自己的家。
得知此事的秦大姑一个劲儿地埋怨自己没有选对人,不但害了钟夫人,还连累了小叶子丢了好差事。
看清了钟家是不会再有东山再起的小叶子道“我有好手艺,不怕没人请。只是苦了夫人。原本在府里是日子就不好过,如今更是雪上加霜了。”
珍珠听了这话,常常地探了口气。“要不我往京城去一趟吧,听说每天都有往京城去的商船。”
“万万不可。”被下出一身冷汗的秦大姑道。“你们两个小姑娘生在这珠镇,哪里知道外边有多凶险。”
读书不多的小叶子疑惑不解道“难道别的镇子我们这儿不一样?”
“傻孩子,你当着天下就是一个个镇子?”秦大姑笑着道。
正给花妹做衣裳的珍珠放下手里的针线道“现在只能求神明保佑那外乡人能将信送到了。”
又过了十几日,珍珠移植的枣树活了过来。花妹的衣裳也做好了。镇上忽传出钟家老夫人变卖了田地赎回了钟家珠厂。刘把头亲自到珍珠家请珍珠回珠厂做工。
秦大姑不解,吩咐珍珠倒了一杯茶,请刘把头坐下来闲聊。
喝了一口吃茶后,刘把头打开了话匣子。
“也不知是谁给京城送了信儿,少夫人的父亲得知了少夫人的委屈,亲自给县太爷写了一封书信。为了此事,县太爷将镇长老爷叫去训斥了一番。”
听得此言,秦大姑和珍珠知道那外乡人已将信送到了。
又喝了口茶,刘把头继续道“听闻齐家大爷三番两次地差人来请珍珠?”
秦大姑闭口不言,刘把头将目光投向了站着一旁的珍珠。珍珠道“听说不少珠工都到了齐家珠厂做工。”
说到这里,刘把头脸上稍显出些不悦的神情。算上珍珠,能回钟家珠厂做工的珠工只有十几个。虽然眼下还够人手,可到了收珠的时节,只怕这十几个人,人人生得三头六臂也不够忙的。又说了些闲话,刘把头起身去寻其他的珠工去了。
刘把头走后,秦大姑长出了口气道“没想到那外乡人竟说到做到。这下可好了。”
因为此事耿耿于怀的珍珠也总算是方下心中的包袱。将家中一应收拾妥当后,转天到钟家珠厂上工。
河蚌已经入水,只因为疏于管理,许多刚刚种上珠的河蚌相继病死。上工头一日,珍珠便和七娘子、来旺媳妇等人划着小船,将已经病死的河蚌从网兜里挑拣出来。有些河蚌因死的时间过长,出水后散发出恶臭。
晌午十分众人才从来旺媳妇口中得知钟家大爷接管了珠厂。听说不再是钟夫人掌管珠厂。上午后,又有几个珠工离去。七娘子也动了离开钟家珠厂的念头,并且劝珍珠跟自己一起到别家去做工。
早已经计划着要回家务农事儿的珍珠看着眼前的珠塘,婉拒了七娘子的邀请。七娘子见珍珠一直盯着那珠塘。摇头叹气道“傻姑娘。”<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