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梁骁看着土鳖,满脸铁青,低声道:“这是最后一次。”
土鳖则冲他嘿嘿一乐,“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哦对了,我媳妇听说你经常吃冷饭,给你买了个保温饭盒。”说着从捷达车里递出一个包装盒。
梁骁板着老脸,瞪了张宽少许,最后还是把盒子接了,淡淡地道:“保温盒多少钱,回头我原价给你。”
张宽就哈哈大笑,“好说,淘宝价,一百零八,你真要给,一百就行。”言毕,张宽就上车,自行离去。
梁骁看着他远去的车尾灯,无奈地摇头,把饭盒扔进摩托车后箱,回家去了。
到了宿舍,其他两个警员都在玩电脑,见他回来只是看了一眼,没说什么。梁骁反正闲着无事,就准备打开保温盒看看,拆掉外包装,里面是个精美的青花瓷瓶,卖相不错。
有个舍友就多问了一句,“买的花瓶?”
梁骁就笑,“保温盒,盛饭的。”
那舍友就调侃道,“女娃买的吧,男人那会选这种造型?老实交代,是不是后勤的林素素给你买的?”
梁骁就轻笑两声,“你只说对了一半,这东西的确是女娃买的,但不是林素素。”说着就把保温盒盖子打开,想看看里面构造。结果只看一眼就被吓住,赶紧把盒子盖上。
回头去看,舍友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依然在自哀自叹,“我的女神啊,警队之花啊,谁要能娶了林素素,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哦。”
另个舍友也从电脑跟前把脸抬起,酸溜溜地道:“行了吧你,林素素可不是我等屌丝想娶就能娶的。也不看看人家出身。”
梁骁闻言,不动声色地把保温盒装回盒子,在一旁问道:“林素素是什么出身?很强大吗?”
那舍友就道:“梁子孤陋寡闻了吧,以前我只是听说她有背景,但从没详细研究过,也没有什么直接证据。但这回不同了,我敢拍着胸口说林素素背景大,为啥呢,你们还记不记得上次把张宽抓到莲花山的事?那个萧文成来局里闹,王局和徐局都躲着不见他,谁都拿他没办法,嘿,你猜最后怎么着?林素素一出面,就说一句话,萧文成就蔫了。”
“有这事?”另两个人都感觉惊讶,“她对萧文成说什么?”
“哼哼,她就说一句,萧干事你注意下场合,这是公安局。那萧文成就立马蔫了。”
“这么神?”梁骁自言自语地感叹。
舍友哼一声,“可不是,萧文成手眼通天,见到林素素也规规矩矩,我们不知道林素素是什么背景,那萧文成肯定知道,要不他能听林素素的话?”
“林素素姓林,林市长也姓林,他们该不会有关系吧?”另个舍友忽然疑问。
梁骁对这种八卦没心情去问,拿着保温盒往外走,到了外面心依然砰砰直跳,左右挣扎犹豫,盒子里少说十万,他梁骁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平时的赃款不算,因为那赃款不属于自己。
可怀里这些钱,可实打实是属于自己的。不,钱是张宽的,这也是赃款,是行贿来的,必须拿去上缴。
梁骁抱着盒子就去风纪组办公室,到了门口却犹豫了,怀里抱着的可是好几万呀,那是张宽给自己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自己不说,没人知道。
有了这些钱,自己就不用再跟舍友挤宿舍,也可以去外面租套好点的单元房,二十四小时热水供应,独立卫生间大浴缸,也能去外面吃几碗优质羊肉泡,遇到办公室的女同事,也能大方地请她们吃顿饭。
最重要的是,父母就能少下几年苦。
想到这些,梁骁犹豫了,想往回走。又转念一想,这是好几万,不是一两千,自己拿了,以后就得替张宽办事。张宽是什么人?那是恶人,狠人。就算现在只是个普通商人,但早晚会变成流氓头子的。
不行,这钱得交。
梁骁如此想着,心有坚定了许多,大步往前,敲响风纪组的办公室门。
里面传来清晰的男中音:“请进。”
梁骁就抱着盒子进去,里面坐了两个人,除了风纪组组长李哲鹤,再就是刑侦队的黑娃。
两人看到梁骁进来,都黑了脸,低头不说话。
梁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干脆把盒子往桌上一放,把盖子掀开,很光棍地说,“这是一个多小时前张宽给我的,我给拿过来,该怎么处理,李组长您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