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敢置信地看着一直带着他们所向披靡的少主倒下，到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p>
周围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呆呆地看着何在，一名族人战战兢兢地问：“少主……您怎么了？</p>
何在闭上眼，沈度当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如钟般撞击着何在的识海：</p>
“我可以给你灵根，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不能株连！”</p>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由谁来裁定？”</p>
“世间唯一能用来制裁罪恶的只能是法则。”</p>
何在脑海里全是沈度飞扬的素色衣袍，夏凉秋当年拉住他时固执的眼神，暖暖望着他递来的一匣子玉簪，第一次露出笑来……</p>
识海不断震荡，隐隐有崩塌之势，合虚之气连忙主动抵御，却怎么也压制不住。</p>
终于，“轰”的一声，何在的灵根，碎了，如同沈度当年的警告。</p>
当记忆中刻骨的疼痛再次袭来时，何在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心里却带着痛爽的解脱。</p>
摔碎的珠子就在眼前，何在努力爬向碎片。</p>
碎片划破了何在的手，鲜血喷涌而出，何在不管不顾，终于将所有碎片都拢在手中。</p>
就这样结束吧，结束吧。</p>
对不起，我……错了。</p>
何在对着珠子诉说悔意，但摔碎的珠子无法复原，做错的不能重来，若有来世，我要补偿你们。</p>
何在眼前逐渐发黑，然而就在此时，那颗已经破碎不堪到珠子竟然在他眼前迅速复原！</p>
何在定睛一看，手中的珠子的确是完整的，他猛然抬头，沈度与暖暖正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p>
他连忙环顾四周，夜色尚深，周遭平静依旧，原来自己一直还在原先的草地。</p>
沈度微笑道：“如何，你可想明白了，什么才是你真正想要的。”</p>
“你没事？”何在上前一步抓住沈度左看右看，发现他还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从不落泪的他竟热泪盈眶道，“我没有杀了你？太好了！太好了！”</p>
何在激动万分，又见暖暖在一旁看着他，眼神中只有好奇，却没有方才的仇恨，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暖暖……”</p>
“乐为哥，你在说什么呀，你打不过他的，而且你们刚才根本就没打起来呀。”暖暖纯属实话实说，何在的心窍最近虽强大了许多，但远远比不上沈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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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的心窍最近过于活跃，带了数道不属于他的气息，有些躁动。</p>
暖暖本就想找机会跟何在说，但何在最近不知怎么了，一直逃避跟暖暖和沈度多聊，仿佛换了一个人。</p>
“虽然这是事实，你也不必说出来啊，我多丢脸。”何在心中一直堵着的大石突然被搬空，心中自在了许多。</p>
“好吧，我下次不说了。”暖暖弯眉一笑，突然觉得何在变了，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她眼里，何在只是接过珠子，愣了片刻。</p>
但何在能变回以前的何在，实在是件再好不过是事了。</p>
“哈哈哈哈哈，你们都没事，太好了！”何在拉着沈度与暖暖止不住地笑，就好像一个妻离子散、家财散尽的赌徒，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回到还没有染上赌瘾，妻儿皆在，家境殷实。</p>
待何在笑够了，方想起来问沈度：“这珠子到底是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