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沈度，人族灭亡，你可是首功！若不是你一直隐瞒我的身份，还帮我修行，我怎会有今天的成就？！”何在墨发飞扬，眼睛已变成血红：“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装圣人了，只有你，不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我！收起你的怜悯吧！我不需要！”</p>
何在以为自己这番话定会激得沈度动手，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p>
不料沈度居然微笑着点头道：“没错，我就是要帮你复仇，帮你灭了人族。虽然……”</p>
话音未落，沈度居然趁何在惊讶之时抢先动起手来，何在忙撑起结界抵挡，心中忍不住暗骂，果然还是这般狡猾。</p>
“我也是人族。”沈度话音未落，一道磅礴的力量已然袭来。</p>
然而何在已不是当年的何在，见了这般阵仗，反而放下心来。</p>
这便是他的实力？原来沈度不过如此。</p>
亏得他一直将沈度作为最强大的假想敌，为了这一战，他搜罗了上庸最好的法器，符箓，甚至阵盘，因为他一直相信，与沈度的一战将是一场苦战。</p>
可是……何在嘴角露出一抹另暖暖十分熟悉的笑，一如当年他们一同游历时的何在，调皮的、使坏的笑，他伸出手，用暖暖都无法看清的速度迅速画了一个符咒挡住沈度的攻击。</p>
随即抽出他这些年得到的极品仙剑，那一剑，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向沈度斩去！</p>
沈度微微一笑，居然全然不躲，只是将暖暖推出这一剑的攻击范围。</p>
暖暖不敢置信地看着沈度，撕心裂肺地喊道“无寒！”</p>
眼泪大颗大颗落下，转眼间便连成线，她冲向沈度，抱着他，咬开手腕将血抹在沈度身上，努力想要将他身上逐渐加深的伤痕修复好。</p>
沈度笑道：“暖暖，没用的。”</p>
暖暖此生都没有这般痛苦过，她一边胡乱喊着“不，不要丢下我，你不许死！”</p>
一边将索性将动脉咬破，鲜血流满沈度全身，那样精纯的月华却无法修复沈度的身体。</p>
沈度温柔地笑着说：“没用的，暖暖，你解脱了，以后你再也不要修炼，听明白了吗？”他抬起头，努力看了一眼何在，那眼神中包裹的东西，令何在不敢直视。</p>
沈度伸出手，终于抚了抚暖暖的眉眼：“今后……跟着何在，他会好好照顾你的。”</p>
说完，他的身体便四分五裂开来。</p>
暖暖眼睁睁地看着沈度身体在自己怀里变得血肉模糊，慢慢散为磅礴的灵气。</p>
看着周围逐渐消散的灵气，暖暖一时无法接受，徒劳地想将那些灵气收集起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部分灵气归于天地。</p>
“不，不会的，你说过你会一直在，你说过的！啊！！！”</p>
何在静静地看着自己曾经最亲密的伙伴，沈度死了，暖暖疯了。</p>
他轻轻闭上了眼，慢慢感受着体内残破不堪的夏凉秋，她，也死了。</p>
沈度方才的问题突然浮现在脑海中，他忍不住问自己：何在，这就是你想要的？你的心，痛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