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又想了其他几人,便道:“莫不是另几位如尤姑娘等,都是这个理儿?”虽说脱了同宗,那也是表兄妹呢。幸好尤子君还算健全,没有哪里不正常。她自个儿偷偷的乐着,这般想。
尤子君点了点头道:“族长虽说改了不少规矩,但这些个礼节方面他还不敢改的,朝廷这边儿那是第一个不容他。听说母亲当年嫁给父亲时,还亏了先皇的指婚,又在父亲与母后婚后封了母亲诰命夫人的头衔儿,才算是堵住了众人的口。”
那尤老爷可还真是得先皇的疼,不过现在江山已经易了主,不知尤老爷现今在朝里如何了。秦漫颇有些忧心地想着,毕竟前边儿皇帝喜欢的臣子,后边儿皇帝不一定喜欢的。
突地她又想起关于尤夫人的一事,赶紧趁这机会问了:“可是夫君,那刘婆子不是母亲的生母吗?按夫君的说法儿,妾身便不明白了。”
“夫人想的事儿真真是不少地。”尤子君凑近了她些,有些暧昧的以指尾勾了勾她的眼角,才道:“刘婆子是外祖父的正妻,按规矩母亲是要拜她为自个儿母亲的。尤家是惹人攀附,连外祖父都是有了夫人又隐瞒着入赘,到后来事情才清楚了。这件事里头还有些纠缠,不过那都是上辈儿的纠缠,夫人不懂也罢。如今是外祖父与外祖母都去世了,母亲便怜悯刘婆子,奉了她为亲母在尤家给养着了。”
秦漫这下便懂了,这里男人要入赘想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女人挑上门夫婿那也不如男人挑正妻那般要求高,想必尤子君的外祖父也不是什么有财有势地人,才隐瞒了自己有正妻的事儿,以求入了尤家这个大家族。刘婆子应当后来找上门儿来了,尤家也是为了家风着想便收了她,如今才有得这尤夫人奉养她的事儿。
尤子君想起自己在半路敲定的主意,便在这时与秦漫说了:“夫人,我打算将钱庄事务带回府里来处理,只怕夫人日后要被我烦扰了。”
秦漫虽是心里惊讶,但面上还得笑着附和:“这些男人们的事儿,自是由夫君拿主意,妾身没有想法儿。至于夫君说的‘烦扰’,那妾身就有些惶恐了。不过,夫君突然这般决定,妾身以为还先要与父亲说一声才是。”
其实她心里对这‘烦扰’两个字有些意外,因为尤子君这般说便是要将钱庄事务带回静宁院,而不是他自个儿的主院子。按理说,这是不符合规矩的,尤子君这般也不知是个什么用意。
“现今跟以往不一样,我到底是有了夫人的人,这常往外跑便照顾不了夫人,终究不是件长远的事儿。再说沈姑娘身子现在也一日不一日差,我也不能再将她带在身边儿了,钱庄那边毕竟没有家里舒服。”尤子君顿了顿,又道:“夫人与沈姑娘相处的极好,我将她放在家里边儿也比较好,不过我还得常在家里,不然这沈姑娘万一——我怕赶不及。”
其实沈姑娘的病大夫早就说了,那是一日比一日糟,只怕过不了今年这个坎儿了。尤子君也是无奈,只想着能尽尽自己的力便好了。
秦漫听出来了,便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隐隐觉得他这么做似乎不止是因为这个。钱庄事务不外乎做账,他若要将钱庄事务带回家里来,那账本也不必往她这静宁院搬的,自是要去他的主院儿了。
她不禁地想起上回对尤子君坦诚不识字时,他说的那半截儿话:“若此种本领能用于账房之中,该是……”
她望了他一眼,心想他不会是要她帮他做这个吧?这尤家女人不是不能管事儿的么?她想是这般想,倒也不问他,更不急,事情若真是这样,不必她问便很快会出来了。
“夫君说得是,妾身也会帮着夫君照顾沈姑娘的。”秦漫笑着应了,心想也莫怪那潘姑娘十分敌视沈姑娘了,尤子君确实十分爱护沈姑娘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