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冷的缩在被子里不肯起床,生在南疆的她从没经历过这么冷的冬天,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要被冻住了,整个人都显得没什么精神。
这边小丫头赖床不肯起,守在藏书阁里络卿也好像被传染了一样,总是觉得困倦。就在他半个时辰之内第十次不自觉的想打哈欠时候,异样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来不及细想便搁下手里的书,脚下生风的往含笑的屋子奔了过去。
手里端着一大堆东西的瑞儿一个不留神跟自家主子撞了个正着,没防备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里的东西哗哗啦啦的撒了一地。
络卿看也不看,脚步不停径直往前奔去。
瑞儿一颗玻璃般的心哗啦啦的碎了一地,哀怨的爬起来捡东西,感叹有了小姐……不对,有了公子之后主子真是对别人越来越不上心了。
对别人不上心的家伙,推开了上心那人的房门,屋子里的暖炉烤的人呼吸都有些干涩,可床上的丫头仍旧裹着厚厚的被子,只探出来个小脑袋,原本嫩红的嘴唇已经变成了有些病态的淡色。
一见他进来,含笑就委屈的要哭:“京城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怎么会冷成这样!我要回去!我要回宣城去!”再这么冷下去,她非冻死不可!
好冷,真的好冷……
眼里的泪感觉都是冰水,想伸手去抹却怎么都不敢将手拿出被子,实在是太冷了……
络卿冲上前去,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刚一触及就觉得像是摸到了冰块,心不由得沉了下来,果真……
“凰儿,我现在问你的话你一定要仔细想过之后再回答,知道了么?”
含笑本来想闹腾,可看他神情认真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哭丧着一张脸点点头。
络卿把她抱到怀里,手隔着被子贴上她的后背,运功为她行血之后才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冷的受不了的?”
一股子暖流从后背渗进肺腑,含笑长长的舒了口气,等脑子清醒了点之后她说:“下雪的第一天。”
他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有没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
“没有。”自从到了京城之后,她除了一日三餐之外就不再碰过其他吃食,就连偶尔喝茶吃点心也是与络卿一起,没什么特别的。
眉头皱的越发的紧,络卿从腰带上扯下一颗墨色的宝石,那宝石镶在腰带上那面带着跟长长的银针,细软如牛毛。从被子里拿出含笑仍旧没有回温的小手,那细如牛毛长针对着脉门刺了下去。
不知是那针太细还是手冷的失去了感知,含笑并不觉得疼,只是络卿的举动让她多多少少知道了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等着那银针的最后验证。
过了好一会,络卿将那长针拔了出来,一字一顿的说:“是琥珀。”
含笑只觉得晴天霹雳不过如此,两个字震得她呼吸都困难,竟然是琥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