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半,肖冰几人吃完这顿叙旧饭,桌子上杯盘狼藉,猛子离开饭桌时,二楼自助餐厅的经理终于松口气,由衷赞叹大个子饭量惊人之余也替老板心疼,要知道猛子狼吞虎咽进肚的东西论成本价,早超过了一百二十八元。
一行人走出春华饭店,街头灯火璀璨,习习凉风夹着丝丝寒意,拂面吹来,身子骨差点,被这风一吹会觉得很冷,街边行人匆匆,没几人会在寒意袭人的街头驻足,车水马龙的市中心街道显出一番别样的萧瑟。
北方的冬季就是如此清清冷冷,肖冰和罗守义杵在饭店门前抽完一支烟,说了几句闲话,罗守义两口子要打车回家,肖冰坚持开车送他们,两口子倒是头一回坐进百多万的好车里,听着音乐,隔着车窗欣赏市中心的夜景,确实很享受,难怪人常说车子是身份的象征,切身体会过,方能明白。路虎车驶上政府机关扎堆儿的东风路,飞驰向公安厅附近的汀香住宅小区。
“冰子,听嫂子的话,别为了面子过分的钻牛角尖,能利用的人情一定要利用好了。”范文娟下车前叮嘱肖冰,她不愧是机关大院里长大的女人,一份人情被一路沉默的她无限放大,扯进了方方面面,包括她与丈夫的前途。
“嫂子,我懂,我可不是那种有畸形自尊心的执拗小男人,没钱没势这社会要活的滋润点就得见缝插针。”肖冰点头笑了,朝罗守义夫妇挥手告别,如他所说,他不是把极端自尊当个性炫耀的小男人,作践别人的好意是摧残自己,傻子才干的事,有句老话“某大事者不拘小节”,某权势,某金钱,就是某大事。
金色港湾十一楼保安部经理办公室内,马飞倚着真皮沙发,耐着性子抽完半盒烟才等到姗姗来迟的冰哥,肖冰刚进门,急性子的马飞便将一叠资料塞给他,资料上的东西是他心腹手下转辗几层关系搞到的,“冰哥,这是派人收集到的材料,我还真看不出来,没屁点经济头脑的吴天居然玩房地产,可惜他野路子走上瘾了,搞房地产也玩野的。”
肖冰坐在舒适的转移上,翻越这份关于新城区地产开发项目的资料,其中一部分内容极有价值,地产开房行业鱼目混珠,阿猫阿狗都来盖房子卖钱,政策上的规则更是漏洞百出,再加上某些公仆自甘堕落,河西房地产行业黑幕重重,猫腻太多。
吴天和当地一位干多了空手套白狼勾当的奸商狼狈为奸,从新城区政府租了两百亩一片土地,租期三十年,政策规定租地只限于商业开发,而这两位都喜欢铤而走险的猛人居然用这片租来的地开发住宅小区,老百姓积攒一辈子的钱买了这样的房子,跟打水漂有什么两样。
“冰哥,要不要把这事捅出去,吴天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不用咱们出手,政府也会收拾他。”马飞神色凝重,心想这事一旦捅到明面,十有**能整倒吴天,至从帝豪酒店那档子狗血事儿后,他与吴家兄弟势如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