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者天堂，陆离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人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开膛手杰克，有些已经将其释放，有些仍在隐忍。</p>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也许经历过一场大灾难，才能让当权者清醒过来。”</p>
杜克暂时忘记案情，忍不住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p>
闻言，福尔摩斯沉默了。</p>
他同情贫民、流浪汉，要是有的选，谁愿意放弃做人的尊严呢。</p>
可是，福尔摩斯又发自本能地厌恶混乱、无秩序，尤其是犯罪活动。</p>
有没有更加温和的方式，去化解阶级矛盾？</p>
思索之际，他来到了一家酒馆。</p>
这里谈不上讲究，毕竟设在白教堂区，但还算干净整洁。</p>
“先生，你想要点什么？”</p>
服务员很快就注意到了，跟在福尔摩斯身后的陆离和杜克。</p>
态度更加亲热了，要是接待熟客，她只会很简单地问一句：</p>
六便士还是四便士。</p>
它们是套餐，前者指黑麦酒搭配牛臀肉，后者指啤酒搭配腹腔肉。</p>
“白兰地，有吗？不要掺东西，再随意搭配一些热食。”</p>
“这是五先令，要是你能尽快把东西送上来，剩下的钱就是小费了。”</p>
福尔摩斯应该是经常来这种地方，表现得格外熟稔，很快就找了一个空桌子坐下。</p>
而陆离则被一道身影吸引了注意。</p>
“你认识那个流莺？”杜克顺着视线望去，不解道。</p>
这家酒馆是个两层建筑，一群明显打扮过的姑娘站在楼梯口，朝每个看过来的客人发出微笑。</p>
即便是第一次来，也能看出其中的意思：只要钱给到位，就能带着姑娘去楼上的小房间待上一段时间。</p>
“见过一次。”</p>
陆离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p>
进入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夜晚，他守在摊子旁，打量着东区百态。</p>
到现在，唯一能记住的人就是那个年轻又善良的流莺了：</p>
不好意思揽客，但为了生活，天明前不得不跟一个老男人走了，在此以前，她还邀请两个流浪汉吃点什么暖暖身子。</p>
“看得出来，这位姑娘过得并不如意。”福尔摩斯注意到了这一幕，叹息道：“但愿她最后能找个好归宿吧。”</p>
从站在街上揽客，到有固定工作的地方，从某种方面来说，也算是事业得到了进步？</p>
念及此，陆离感觉这想法过于荒谬了。</p>
“虽然化妆进行了遮盖，但还是能看出她脸上有伤。”杜克从服务员手中接过餐盘。</p>
福尔摩斯拿下烟斗，补充道：</p>
“大概是跟外来流莺势力发生过争斗，别感觉奇怪，女人间打架、抢地盘，这在东区是常有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