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说道:“东胜神洲也不是全都有人烟,吾等自寻一偏僻之处,开辟了洞天。再从北俱芦洲招妖,自成体系,也不传教,设若有东胜神洲之人受了吸引来入教。却是错不在我等,若果道门不来干涉,就各自发展,但若来指责了,我妖教道统地位却也不弱于他道门。自然不能退缩,便是一战也不怕。”
众人都道:“此法稳妥,便是如此了。”就如此行事,不提。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且说玫儿借混元金斗逃脱了性命,知道是圣人计算了她,却是有怒不敢出,只发泄在佛教上,真个杀气冲天,打开灭世录。见佛便钩,天上流星如下雨,把西牛贺洲砸得支离破碎,阿弥陀的金莲世界,已经败势显露了。
“如此下去,却不是办法。”准提道人心中苦涩。突见得东胜神洲异象。怎不知其中奥妙,冷笑道:“想要置身事外。却是妄想。”
放弃了西牛贺洲,准提道人把身一转,来到了金莲世界的深处,此处彷佛混沌虚空,中悬一佛,身高丈六,双眼紧闭,面色疾苦,脑后一轮佛光,放射八万四千种光明色,正是阿弥陀元神。
准提道人稽首,道:“而今事已成空,道兄,我等却需另行打算了。”
阿弥陀睁开眼睛,双眼望处,分明包容真个金莲世界,看得分明,那玫儿一路毫不停留,直往金莲中心奔袭而来,所过之处,三千佛祖,亿万信徒,无数佛国都在流星轰击之下,都化了尘埃。
阿弥陀道:“天数杀人,神通无用,转眼成空,却还能有什么打算,不过求仁得仁,聊尽心意而已了。”
准提道:“即使如此,难道便如此放弃了不成?大道之下,先天圣教第一,有佛、人、阐、截、妖、灵六家,本质都是一般,我等同样是尊鸿钧,凭什么我西方便要灭教,他等却用混元金斗来躲避量劫危机?”
阿弥陀问道:“若依道兄,该当如何?”
准提道人冷笑道:“我西方不可挽救,却不能让灵教好过了,可行祸水东引之策,让他灵教与东胜神洲之人结仇,没有天数襄助,吾就不信大战之后,灵教能够完整。”
阿弥陀沉吟良久,见玫儿已经杀到近前,再无逆转可能,只得说道:“就依道兄。”把手一招,落下一尊宝幢光王佛,晃一晃,即刻显了原型,把接引宝幢给了准提道人,阿弥陀往虚空一隐,便不见了踪影。
准提道人手托接引宝幢,转身出了金莲世界,将漫天诸佛都死了干净,心中实在愤怒,却也只能忍下,把手一招,收了十二品金莲,当下两手都有宝物,准提道人将其抛起,化了两道金光,往东胜神洲方向飞遁而去。
玫儿刚冲进金莲世界,把最后一尊佛祖,宝幢光王佛地名字钩上,正要杀入金莲世界深处,用乾坤笔戳破十二品金莲,使得佛教再无生机,突然眼睛一花,再看时,人却被弹出了金莲世界,准提道人就在她身旁不远处,一手托接引宝幢,一手托十二品金莲。
玫儿这一惊非同小可,方才摆出防御姿势,却见准提道人把两物扔到了远处,看了她一眼,只冷笑一声,就把身一转,消失不见了。
“圣人还不能动手,却是虚惊一场了。”玫儿抹了一把冷汗,这才记起圣人封印,才平息了心跳,就听轰隆一声巨响,急忙抬头,只见星空之中的最后两颗星辰,太阳星与太阴星脱离了混沌星云,遁着天数,一颗追着接引宝幢,一颗追着十二品金莲,飞坠了下来,方向正是东胜神洲。
“不好,眼下却不是与东胜神洲交恶地时机。”玫儿大惊失色,急忙就要化虹来阻止,她不受灭世录,这星辰对佛教来说是必杀令,对她来说不过一个星辰而已,有乾坤笔在手,打碎却也不难。
正自施法,却见眼前虚空变幻,苍穹从虚无中走出,阻止了她动作,道:“不必了,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此事虽然牵扯多方,却是我灵教之劫,避无可避,但同时却也是你的机缘。”
就这一阻止,两颗星辰已经砸到了东胜神洲地上空,这若砸实在了,东胜神洲纵然还能存在,其上生灵也必定灭绝干净,但阐教十二金仙怎会坐视不理,忙出了全力,祭起法宝,把先坠落下来的太阳星轰成碎片残渣,下起了流星雨,这一样杀死了不少生灵,但对比起来,损害却是微弱多了。
这剩下的太阴星,十二金仙却是无力阻止,眼看着生灵涂炭,就在此时,空中飞来一口两仪钟,放迷离异彩,星光璀璨,从下往上,朝太阴星一兜,就把太阴星收了走,随后空中出现了七妖神,落到东胜神洲去了。
苍穹面无表情的看着,末了冷笑道:“借势行事,都不是简单之辈呢。”
玫儿皱眉,说道:“妖教要与阐、人二教联手?”
苍穹微微摇头,说道:“虽不中,也不远了,其实无所谓,我本来发成圣宏愿,顺应天机,要毁灭佛教成圣,西方二圣不愿,把接引宝幢与十二品金莲藏在东胜神洲,使我功差一步,要想成圣,便不得不杀上东胜神洲,与阐、人二教火拼。”
玫儿说道:“如此,于我教不利,却怎地是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