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竹鹤烟关入房丈,孔梨大为慌张。
想的最多的就是怕竹鹤烟闯她住所,寻见师傅给她的那些护甲和旧衣。
还有她藏在短笛里的誊抄书信。
一旦被发现,她就全完了。
在房丈里走来走去心神不宁,恐慌症都要发作。
这是一间四面高耸的无顶内房,但内外墙壁上却布满毒针藤刺,使人不能靠近一分,把她关进来以后,房内便再不见人前来,孔梨纵然是个心大的,也逐渐的慌了起来。
竹鹤烟这个小心眼的,居然使出这样次的招数。
以为把她关在这里,她就会屈服于他吗?
可那翠衣呢?也是靠不住,竟然在关键时刻不知道寻找到她,把她解救出来。
孔梨又觉得自己是妄想了,翠衣不会武功,又是个刚转成丫鬟的厨房杂工,想必也没有本事闯进这奇怪的地方来,更别说救她出去。
她叹息一声,发现自己前几日在红场是做了错事,偷跑出顶,认错竹鹤烟,再为验证,又生生把自己送入竹鹤烟的虎口,还引得师傅前来,费尽心机帮她摆脱。
结果如今,自己居然被圈在了这红场的暗房里,不知何时才能被放出去。
真是乱糟糟的几日,没有章法可言。
正沮丧的想着,突然一个很小声很小声的声音从顶上传了下来。
“小姐。”
孔梨急忙抬头,看见翠衣小小的脸出现在东面的墙壁上面,“你终于来了。”
孔梨激动的挥手。
“嘘,我去求了石姐,从她那里拿了些食物给你送来。”
“石姐?”孔梨想起,是三厅的石姐。
“是她,房丈的事情一直都是她管的。所以她就让我进来了。”
孔梨心下高兴,“替我谢过她。我何时才能出去?”
翠衣把几个荷叶包吊在绳子上,然后小心翼翼的越过那些毒针藤刺,送至孔梨能够得到的高度。
她取下食物,眼巴巴的看着翠衣。
“小姐别急,是少主要关您的。他喝醉了,众人不敢接近,也没人敢小姐求情。”
孔梨撇撇嘴,喝醉了,那正好,“如果你解救不出我来,就回屋子去,好好看好我的旧衣物和包袱,藏好了,不准任何人动明白吗?”
“翠衣明白了。”
包子还有余热,孔梨拆开荷叶就咬了一口,“有水吗?”
“有。等会儿。”
翠衣消失不见,不一会儿又传来声音,“小姐,接着。”
一个牛皮水袋从上面又吊了下来。
“你怎么上去那么高的?”
“梯子。这外面有个梯子。”
梯子?孔梨停下动作,“能移动吗?”
“不能。”
那算了,她还想让翠衣把那梯子也给她扔进来呢。
“那小姐还有什么事?”
“没…,不对,你走时候替我叫进个人来,我倒要问问把我关在这里,我怎么解决三急!”
“想解决三急,有方法。”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翠衣低头,竟然是竹鹤烟。
她上下不得,僵在原地。
“翠衣,谁啊?”听着像是那倒霉的竹鹤烟。
“少主,我……给小姐送些食物。”
“倒是忠心,出去吧。”竹鹤烟把手背后去,藏起了他带来的那份点心。
“是。”翠衣手脚并用就飞快地从那梯上下来,抱着自己备着的吊绳就要走出。
“站住。”
“竹鹤烟,你不要为难她!”孔梨不知竹鹤烟为何改主意让翠衣停下,急忙朝外喊去。
竹鹤烟置若罔闻,从她怀中抽走了那绳索,而后轻抬下巴,示意她出去。
“翠衣,翠衣。”
竹鹤烟一步一步登上外梯,而后挪动身体,坐于梯面,从上而下,望着被他圈在房丈里的吉梨。
为她失神,为她喝醉,全部都是因为她。
为什么会是她?
她有什么好的?
能不能不是她?
竹鹤烟皱着眉头,居高临下望去。
不知道。
不知道。
也…不能。
“你…”
孔梨一抬头,就见他坐在上边,一动不动的看向她。
“你想说什么?”她问。
“你为什么……”
他想知道,她是因为自己给不出让她心安的信物,于是要有心气他?
还是她……真的喜欢灿青,想让灿青做她的赏主?
喜欢这东西让竹鹤烟开始心软,开始犯糊涂。
孔梨见他半天不说,仰头几时便脖子酸痛,于是原地坐下,等这位少主自己先理清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