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红场新人吉梨的名头已经传遍红粉街。
灿家少主灿青一见钟情,意欲为她赎身,却遭红场少主竹鹤烟铁面拒绝,将吉梨关入房丈严令禁出。
连那粉场的男子楼,都开始闲谈红场吉梨的故事。
粉场主事的自然是竹家大少竹户,自竹日冠死后,他母亲竹余岚接手竹家,与沣家主动摒弃前嫌,合作无间,竹家本来就大的势力,一时间更是无人能敌。
他们母子二人本以为竹日冠死后,竹鹤烟也将一蹶不振,没想到几年过去,沣三爷竟然又派人,把他暗自扶持起来,等到他们母子注意到,竹鹤烟已经是掌握半城粮店的人。
后红粉街起来,在沣三爷的支持下,竹鹤烟就拿走了那明显更深利益的红场,只留粉场和大部分小楼给了竹户来管。
那母子二人早因此事对竹鹤烟怀恨不已。
但一来始终抓不到竹鹤烟的把柄,无法顺利使绊,二来便是那红场勾扯的更大利益,早就让竹鹤烟又登上几层,他们也自然不敢贸然下手,唯恐一不小心碰上不该碰的三爷之事,已然拥有的这一切也有可能全部失去。
沣三爷可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杀死竹日冠那事,至今还让他们心中有悸。
如今见粉场男子们竟然讨论起红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竹户好奇,派老卫前去打探,果然就让他了解到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他急冲冲的回到竹家主院,直奔母亲竹余岚的禅厅。
香气烟雾纠缠萦绕,竹余岚轻敲木鱼,问:“冒冒失失,又有何事?”
竹户惊喜,跪在对面说:“我们终于有竹鹤烟的把柄了!”
“哦?”竹余岚慢慢睁眼,一双极精明的眸子看向竹户。
饶是他这个做儿子的,猛地看到他妈的双目,也总不由得要抖一抖。
“昨夜,灿青,就是灿家那病秧子,居然去红场了。红场养了一新人,培养的紧,拾起飞舞来让她学,恰好就被那病秧子看上了,灿青要为她赎身,你猜怎么样?”
“竹鹤烟这家伙死活就是不肯,不仅不肯,晚场一关,提着就把那丫头扔进房丈里了,关了禁闭不准见人。”
“他跟灿家那孩子的仇,还有这么深呢?”竹余岚倒是问。
“不是,你看,我就知道,您也想不到。打探去红场问了清楚,是竹鹤烟,想要这女孩儿!”
“什么?”
这么多年,竹鹤烟掌管红场,未曾见过一次他传出这事。当时竹家不少人都猜测,他是年少气郁伤了身,从此再无那般心思,没想到……
“就是这么巧。说他见的当日就要办了事,也不说来找您这位长辈通禀一声,结果红场几个挈空人闹了事,事是不小,缠的他第二日晚上赶去,那灿青早就搂上了!”
“竟是如此。”竹余岚放下木鱼,站起了身,又问:“那挈空人又是何事?”
“据说是孤云城中有人买马匹,拿粮食跟他们换,没想到这挈空人没商量好,有人大意算亏了,同行人不满,喝了酒后气不过就闹了起来。竹鹤烟是管过粮的,至今手里也有很多粮路子和人,又去陪着找了,补了亏空,双方谈了一整天,才算把事平下来。”
竹余岚问:“怎么不说具体是谁?”
“我没问出来啊!”竹户一听竹鹤烟动了春心,早就大脑停止运转了,听个大概,就迫不及待的跑回家来。见母亲脸上又冷起来,他只好低头认错。
“那女子有何奇怪?怎么让鹤烟如此动心,还有灿家少爷,多年竟是苦心蛰伏,猛然间去红场…”竹余岚是个细脑筋,一条条一件件总要捋的清清楚楚,跟竹户的性子完全是天差地别。
她没明说过,不过心中是更希望自己生的是竹鹤烟,而就算是生出竹鹤烟这样心思缜密的孩子,她都不敢完全托付,更何况现在这个儿子竹户呢!
是操碌命啊!
她如今身体渐差,却还得肩挑重担,事事过心。
“那女子就是很普通,太普通了,那女子们都说了,长的也差,不知怎么让竹鹤烟着了道。”
“普通……”竹余岚细细琢磨着这两字。
越普通越有鬼。
迷倒鹤烟?
灿青背书。
是灿青用来扳倒鹤烟的工具?
鹤烟的心动太不寻常,竹余岚脑子很乱,轻敲几下木柜,一声咔哒声,她的人就走了出去按指示收集信息去了。
竹户还想说什么,竹余岚却制止,“出去吧。”
“娘!”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