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在这里围着马三甲又吹牛打屁了好一会,气氛倒是不差,热热闹闹一直聊到了饭点,冷钢方才冲马三甲说道:“大人!时候不早了,我们这就一起去吧!外边的马车早就套好了等着大人呢!”
“也好--!那我们这就出发!”马三甲心想早晚总要去,还不如爽快点,他本来想多带点人手壮壮胆,可除了自己的十个亲兵外,其他人都是冷钢的部下,带不带的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只带着10个亲兵跟随着冷钢他们一起走了。
到地点一看,今天这饭局设的点还真不赖,汴京城有名的鸿运酒楼!这里随便吃一顿,少说也要几十两银子,一个巡警每月的薪水也才五两银子,看来冷钢今天的确花血本了,马三甲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掌柜的老早就等在大门口了,看着这帮贵客上门来,赶紧过来迎接,脸上的笑纹都能赶上包子褶了:
“哎呀--!难怪今天一大早就有喜鹊在树上叫喳喳,原来是有贵人上门!诸位官老爷,里边请!”
“吩咐你的事都安排好了吗?”冷钢不动声色地问道。
“大人吩咐的事情哪敢怠慢了?都安排得妥妥的了!”掌柜的恭敬地回到。
“嗯--!不错!”冷钢应了声,领着马侍郎大步往楼上包间走去。
马三甲的亲兵也想跟着上去,却被丁聪拦住了,他抱歉地表示,因为包间定晚了,楼上没空位了,只好委屈大家在楼下大厅里喝酒,掌柜的也在边上不停地圆场,这些人虽然不乐意,但也只得听从安排了。
包间布置得非常的豪华,面积有三十多平米,一个大的八仙桌上已经放好了八个凉菜,碗碟等一应俱全,屋内还奢侈地点着暖炉和熏香,十盏宫灯把屋内照得金碧辉煌,的确不亏是汴京数得上的大酒楼,马三甲早就听说过这里,但今天是第一次来,他仔细地打量了下屋里的陈设,嘴里赞不绝口。
“大人请这边坐!”冷钢恭顺地请马三甲入座。
众人纷纷落座,连马三甲在内十一个人把红木八仙桌挤得满满当当,马三甲刚坐下来就傻眼了,不对啊!今儿个这酒碗怎么改成半斤的海碗了?这尼玛平素都是拿来装面的碗啊!今天拿来喝酒是几个意思?看来今天这关又难过了,他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冷钢!这装面的碗怎么能喝酒呢?还是换昨天那种碗吧!”马三甲寒着脸开腔了。
冷钢笑着回答:“我们都知道您大人有大量!我们都觉得这样的海碗才配得上大人的酒量,我们是怕陪不好大人,到时候反倒吃大人的排头!下回再不肯跟我们喝酒了。”
“草泥马的!不就是想整老子吗?还整这些没用的!”马三甲心里又嘀咕开了,暗自后悔答应来赴约,可屁股已经落座,总不能再抬起屁股走人吧!他暗暗发狠,今天这是最后一次上当,既来之则安之了!他呵呵一笑道:“这样也好!也好!”
酒宴正式开始后,大家都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废话,场面倒是一点不冷场,菜好酒好加心情好,大家伙这喝酒的兴致自然很高,很快就喝成了一片,只有马三甲一个人,有苦自己知,仿佛凳子上面有个钉子,恨不得立即喝完走人,他感觉自己又一次被人当猴耍了,肚子气得快要爆炸了,偏偏发作不得,只能低头喝着闷酒,菜都懒得多吃。
冷钢几个越喝越来劲,谈笑风生中,不时爆发出哄堂大笑,这笑声却像针一样刺着马三甲的心脏,他没想到这些看起来头脑简单的武夫,却把自己这个号称八面玲珑的能臣耍得团团转,自己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既然认倒霉了,马三甲倒没有多推辞,很配合地喝完了十碗米酒,五斤酒顺利下肚了!其实,他喝到三斤多的时候已经糊涂了,冷钢他们又故伎重演,把剩下的酒灌了下去,等他被交到亲兵手上的时候,亲兵们都愣住了!这个披头散发、浑身污渍、满嘴胡话的人真是老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