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龙池自夺帝位之后,更不犹豫,立刻与天府分率两路兵马攻战北天。
五百年前紫微借天狼之力弑了天帝,更想一举灭了天狼,不料身死银河边,神形皆灭。由是天界分作南北。北天由紫微之子天微所率。南北两天数百年来争战不休,而北天每每都落在下风。只是因着一侧有魔界威胁,南天也不敢过于进逼。今番龙池因与秦弓盟约,没有了魔界方面的顾忌,自是放手来攻,北天哪里抵挡得住。
北天诸人眼看兵临城下,岌岌可危,却无计可施。此时不由让人想起北天智将天机来。天机当日投奔秦弓,一方面固然是因着仰慕当年天狼雄风,另一方面却也存着万一北天势弱,可倚靠秦弓之力的后着。只是其却又分出两派不同的阵营来。一派以武曲、天同等人为首。这一干人向来不齿魔界,深以为不可向魔界求救。免得白白落人笑柄。另一派人则以廉贞、太阳等人为主,极力主张联络天机,借魔界之力解眉睫之困。
界天外南天大军压境,界天内两派人却闹得不可开交。便是天微也没有了主张。
廉贞见此情形,只得独自一人偷入魔界,找天机求救。正遇魔界夺位危机,这才与天机一同前来。
廉贞说罢又拜道:“陛下若能起兵,救我北天。在下万死莫辞!”
秦弓看了看众将道:“不知诸位将军意下如何?”
青阳当先道:“我们与龙池曾有盟约,若我等先行破约,只怕不太好罢?”
蓼莪却道:“天界混战,我等乘虚而入,正是大好机会,怎可错过?”
青阳摇头道:“所谓无信不立,我等又怎可言而无信?”
蓼莪道:“如今是救人水火,谈什么有信无信的?”
两人在殿上不由争了起来。
廉贞在旁越听越急,叫道:“若是这番不能请得援军,我又有什么面目再回北天?”说罢将身一纵,直朝殿中柱子上撞去。
一旁破军连忙一把将他抱住,却已慢了少许,只见廉贞额头上红光乍现,鲜血淋漓而下。
秦弓惊道:“廉贞将军,你这又何苦?”
廉贞不由大哭三声道:“北天将亡,我又岂能苟且?还不如先走一步,免得眼睁睁看着大好疆土尽落人手。”
秦弓道:“将军一片忠心,我实在佩服。我魔界这便发兵救北,还望将军善自珍重。”
廉贞听得秦弓愿意发兵,大喜过望,顾不得擦一擦额头的鲜血,连忙拜谢。
秦弓点头道:“将军伤得不轻,先行治疗去吧。我与众将军再好好商量一下如何行军布阵。”
廉贞这才退下。
秦弓见廉贞退下,这才道:“廉贞一番孤忠,实在令人敬佩。何况举兵襄助北天,于我等有百利而无一害,与龙池一战,迟早要有,也不必存什么妇人之仁。”
蓼莪点头道:“陛下高见。”
青阳见秦弓说话了,自也不再多言。
秦弓转头问白泽道:“白大哥,你的意思呢?”
白泽站在殿上一直不曾开口,听得秦弓问话方才道:“天机身亡之时曾言‘联北天,灭南天’六字,大是有理。只是微臣只觉身心俱疲,想休养一阵,还望陛下恩准。”
秦弓一愣道:“白大哥难道不愿随我一同前去天界?”
白泽应道:“非是我不愿,只是如今心中一片孤怆,便是随军而行,也无作为,反倒多个拖累。”
秦弓细看白泽,只见他眉眼间悲意淡淡,脸色苍白,深知父兄之死对他打击甚大,叹道:“那白大哥便先回无明天好好休息一阵吧。”
白泽躬身道:“多谢陛下。”
秦弓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道:“诸位且自准备,我们明日便挥兵北天!与那龙池会上一会!”说到此地,他眼前似乎陡然一亮。原来在他的心底,能与龙池交锋,也是心之所向吧?人生能有几个好对手?!龙池,岂非正是他最好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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