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殿,秦弓金冠黄袍,端坐其上,众将军肃立两旁。
想起昨日也在这大殿之上,众人是何等的欢喜鼓舞,方隔一日,却几经波折,虽如今魔界一统,然这殿上却分明少了好几个人,又怎能让人高兴得起来?原来这所有的战斗,不管输赢胜败,都要承载无数的惨痛,便是胜,也是惨胜!
早有人押上玄豹、蝶翼,听候发落。
玄豹昂然而立,道:“秦弓,既被你擒,我亦无话可说。只恨我不能替父报仇!”
青阳忙上前奏道:“玄豹年少无知,还望陛下能给他一条生路,以存玄氏血脉。”
玄豹大喝道:“男儿大丈夫,岂能苟且偷生?秦弓,你有种便一刀将我杀了!”
秦弓淡淡一笑道:“玄豹,你可知道想要死实在是轻而易举,想要活着,才是千难万难。”
玄豹闻言一愣,只听秦弓继续说道:“如果你真个死了,你又如何报你的杀父之仇?”
玄豹顿时无言,半晌方道:“你待如何?”
秦弓高声道:“来人,松绑!”
早有人上前将玄豹身上捆绑松开。
玄豹不由大吃一惊,却比将他杀却还甚,不禁道:“你不杀我?”
秦弓点头道:“正是,我不但不杀你,还要你做这水族的宗主。你可愿意?”
玄豹奇道:“你这是玩的什么花招?我须不上你的当,你还是快些将我杀了吧。”
秦弓哈哈一笑道:“以你现在的力量,又如何杀得了我?你若真想报仇,便应该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活下去;你若想做个一死了之的懦夫,我也不来杀你,你自己引刀自尽好了。”说着顺手抽出身边侍卫腰刀,掷下殿去,直落在玄豹脚下。
玄豹拾起腰刀,低头凝视,过得片刻,忽然双手一用力,只听得铮然一声响,腰刀断做两截。他将两截断刀往地上一掷,抬头道:“好,我不死。不过你可别以为我便会忘了杀父之仇。”
秦弓点头道:“我等着你来报仇。”
玄豹哼了一声,也不下拜,站到了一边。
秦弓转头看向蝶翼,问道:“蝶翼,你待怎说?”
蝶翼嘴角掠过一抹笑容,笑容中带着的却是落寞与惨然。只听她道:“陛下有容人之量,小女子却不愿偷生,还望陛下能赐我一死,让我随白藏而去。”
秦弓叹道:“你这又何苦?”
蝶翼道:“我意已决,陛下不必相劝。”
秦弓点头道:“既如此,我也不便勉强。”说着将手挥了挥。
蝶翼盈盈一拜道:“多谢陛下成全。”眼中一片安详宁静。早有士卒将之押下。
廉贞上前道:“陛下一统魔界,可喜可贺!”
秦弓笑道:“今番能化险为夷,登此宝座,还要多谢廉贞将军臂助。只可惜天机……”说到天机,心中不由有些黯然。
廉贞忽然拜倒在地道:“北天危急,望陛下能尽弃天魔之嫌,举兵救助。”
秦弓一惊,起身道:“难道那龙池已经胜券在握了?”
廉贞哭拜道:“不错,那龙池踏破南北之界,直逼紫微天,北天危在旦夕。”
秦弓道:“廉贞将军快快请起,若有用得着我魔界的地方尽管说。”
廉贞站起身来,将南北两天交战情形细细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