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为虞濛担忧,害怕中途有什么变故。
今日一早,见荀起率众入城,她才安下了心。
虞濛连月来的期盼牵念也终于有了着落,心下暗思:“婚礼延期是太夫人做的决定,他应该不知道。后日是原先定好的日子,他一定是着急赶回来的吧?”
如此一想,笑容便悄然飞上了眉梢。
然而,到了晚上,却听石大石二说荀起还不待庆功宴结束,便快马去了佼王的别院。
“该不会是圣上要他娶临川郡主了吧?”景虞氏也听到了不少外面的传闻,此刻难免有些忧心,叹道,“濛濛这婚事怎么都这么不顺呢?先是退了婚,眼下还没成亲,又要先迎侧室过门。唉!”
“姑母,您别担心。不管怎样,他总不会薄待了我。”虞濛轻轻笑了笑,“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景虞氏无奈摇了摇头,同她一道往后院去。
正在这时,前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虞濛以为是石大石二有什么紧急之事禀报,转身一看,却是这些日子心里一直牵挂的那个人。
她静静伫立在那,乌眸炯然一眨也不敢眨地看着他阔步走近。
景虞氏见着来人先是惊讶,后是欣喜,恐自己杵在这里有所妨碍,一声不响先回房去了。
荀起进了内院,看清了廊庑下那道静立的倩影,步履如飞般闪到她面前,停了一停,张开双臂便将她搂进怀里,满心急切,又满含温柔。
他俯首靠在她肩后,脸颊轻轻蹭着她耳后的乌发:“我回来了。”
“嗯。”虞濛抬手牢牢抱住他,嘴角甜蜜上扬。
两人默默相拥,似乎谁也不愿出声打破这一刻的宁谧。
半晌,荀起低沉地开口:“让你受苦了。”
虞濛心知他所指何意,此刻却不愿提及不相干的人或事,只娇嗔道:“是啊,哪有你这么小气的人,吃起醋来一声不吭地就走了,一走便是几个月。”
荀起心里正觉愧疚,听她这么一说,反倒忍不住笑了:“我几时吃醋了?”
“你没吃醋,为何说自己不爱吃糯米饭?”虞濛暗地里瞥他一眼,“我告诉你,我记性好着呢,别想蒙混过关。”
荀起放开她,笑着捏了捏她的下巴:“你还说,是谁一见了表哥就把我忘了的?”
虞濛轻轻拍开他的手:“我那是吃着好吃的,一时没顾上嘛,哪里是因为别人了?不像你,也不给人一个解释的机会,一走那么久,也不怕人家担心。”
荀起拂开她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推开旁边正堂的门,牵着她进屋里,温言解释:“当时正和将士们过节,我也没想到突然来了圣旨,让我即刻去北营调兵御敌。军情机密,又不便与你明说,只能让石大他们跟你说我忙于军务了。”
他走至木椅旁坐下,把虞濛拉到自己腿上,一手揽着她肩膀,一手扣在她腿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