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父兄在她面前被老鼠啃噬得血肉模糊的情形。
当年江南水患,死伤了多少人。可谁也没有阿左家惨烈。
“阿左,没事;不怕,不是老鼠。”
萧谣暗责自己疏忽,她也想起了阿左过往遭遇。忙拍着她手轻声安慰:“没事呢,你看,哪里有老鼠能有这般大的尾巴。”
见她如此说,那个纵身一跃而来被她称之为鼠的小家伙,居然配合地撅着大尾巴招摇地晃了晃,
哼,它就说,这些人真是人目寸光,自己怎么会是臧头鼠目的鼠辈?
“小姐,它..它.过来了!”
阿左显然吓得不清,贴着萧谣的身子不停地筛糠般抖动着。
萧谣叹了口气,眼眶却渐渐濡湿。
就是这么怕老鼠的阿左,当年的最后关头,居然还是生生挡在她前面,将那悍妇放进来的老鼠悉数打死。
至今,萧谣仍旧记得阿左抡起棍子足足打了一个时辰,直到地上布满血迹,再没了老鼠还是不停地挥舞喊叫着的身影..
她的阿左啊,那个忠心耿耿的阿左啊,最后还是害死了她!
没有哪一刻,萧谣这般感激上苍。
她紧紧搂住活生生的阿左,紧紧搂住,一下一下慢慢轻抚!
“阿左不怕,有我呢。不怕,咱们不怕。”
是呀,如今有她呢。
她萧谣浑身都是力气,再不是从前那个被人下药浑身绵软无力看着阿左被人拖出去打死的萧谣了。
“小姐,嘿嘿,奴婢不怕,就是,就是..”
阿左一个激动之下,不自觉就在鼻头上吹了个喇叭花。羞臊得她险将脸钻进她才挖了一铲子的地缝里去。
她才想说话,下一瞬,却又顿住。
无他,萧谣此时正拿了帕子,一脸温柔地给她擦拭着,那满脸的笑意温柔,那轻柔地擦拭,好似将她当成了孩子在疼宠,这样的姑娘直让阿左忘了方才的窘迫。
林雅庭看得眼热,想说什么,却又舍不得打断,只好将眼睛别开,却不料无意中看到了萧傻傻居然也红了眼眶。
“你”
林雅庭迟疑片刻,指着二傻子才想开口,就听那萧二傻子哑着嗓子道:“我想我娘了。”
林雅庭一愣,立时接口:“既然想起家人,还不快些回去,也省得你老娘惦记。”
见萧谣哄好了阿左,正看向他二人。林雅庭才想乘胜追击,就听那二傻子愈发低沉着声音萎靡道:“我娘早死了。”
林雅庭有些尴尬,可让他对这个讨厌的萧傻傻致歉,那是万万不能的。
他只好板着脸正色道:“那你家旁的人呢,总归想一个便是。”
“我...”
似是被雅庭的话牵动了内心深处的伤痛,只见萧傻傻抱住了头,一脸的痛苦:“我不记得他们是谁,也许他们早就死了。”
自己好似真说错了话!
林大人只好打起了官腔,左顾右而言它:“这只松鼠看着不凡,见人一点也不慌张,哈哈。”
此言一出,众皆沉寂。
林雅庭等了又等,也不见人理会,此时倒颇有些想念起自己的猪脯了,想他若是在此定能帮自己圆回去吧。
“咳咳,”
想起自己匆匆而来,所为之事,此间沉寂得也很可怕,林雅庭不由自主地说起了蠢话:“师妹不知,猪脯奉命去花楼探查,居然有所收获。”
“奉命,奉谁之命?”
萧谣果来了兴致,将帕子给了阿左揽着她肩看向林雅庭。
“自然是奉我之命。”
明知这是陷阱,也只能捏着鼻子往里头跳。
林雅庭咬着牙答道。
“哦?”
萧谣扬眉看向林大人,满目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