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弄明白了朱家村灭村案和张常胜的盗墓案,陈亦卿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就心安理得了不少。
执着的玉轩知道了当年的事情之后便放下了许多,而只要他不说那么不会再有人知道他们来自朱家村了,何况当初玄淇已经彻查了朱家村,据说也搜到了是村里的李姓人家与北齐皇子案有关,其他无辜的人都是被那个王威下令斩杀的,而王威也已经伏诛。
至于张常胜谁会想到那个陈家的小丫头梁辰会是盗墓贼的后人,何况陈亦卿只是在南疆游玩时买了个丫鬟而已。
而他剩下的事情除了要赚钱,就是给豫王谋前程而已。
要说郭雨晴还真是不理解这些古人,为何放着逍遥的富贵王爷不做,都想去争皇帝的位置。万万人之上的感觉是不错,但是哪有皇帝可以任性妄为想怎样就怎样的?还不是受制于前朝,搞不定后宫,自己的亲儿子被枕边人杀害了都不知道。
就算真有那种不管别人只顾自己的皇帝,也大多落得个亡了国的千古骂名。
杨政是个勤奋的王爷,这点陈亦卿不得不佩服,也怨怼。因为杨政每次找他问事不是很早就是很晚,严重影响他的睡眠,还有形象!
陈亦卿坐在杨政对面,强打着精神哈欠连天。而杨政似乎是不论何时见面都是这般精神奕奕,而且看样子陈亦卿来的时候,杨政已经打完了一套拳了。
看着杨政英姿勃勃的样子,陈亦卿觉得就算不是因为他长得像陈逸,这样的人当皇帝也不错,至少比扶植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皇帝强。
见杨政的次数多了陈亦卿已经渐渐地对陈逸释怀,尽管郭雨晴那不安分的心偶尔见杨政换个帅的衣服还是会砰砰跳,但是陈亦卿再面对杨政的时候平静了许多,也理智了不少。
杨政问陈亦卿:“北疆战事不好,昨夜战报抵京,主将宋健弹劾玄武军玄淇有通敌卖国之嫌。”
“啊~哈!”
陈亦卿长长地打出个哈欠,问道:“那么玄淇怎么说?”
杨政摇摇头:“玄淇什么也没说,本王听说玄淇有可能在战中失踪了。今日上朝,父皇肯定会就此事问询,你怎么看?”
杨政一开始或许是对陈亦卿有所保留又不太相信他的政治敏锐性,确实陈亦卿每次都太语出惊人,要么是说得太超前让杨政和他的一众谋士都摸不着头脑。要么是说得跟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懂一脸呆萌的样子。
但是陈亦卿提的几条建议,杨政也很受用。比如陈亦卿建议由他觐言广开药局,由朝廷拨款来施药给穷困百姓,专治那些惑乱、伤风等流行性疾病。同时又由朝廷出面,请一些名医定期坐镇,这样盈利也可以减轻药局对朝廷的负担。其实就是相当于开了个疾控中心,提升一下国民健康指数。
又比如陈亦卿建议朝廷广设善堂,将乞儿、无依无靠的妇孺们集中起来,而这样的集中仅仅是提供一个住处,至于他们的吃穿用度,由他们种菜、做工来补贴,实际上就是以工代赈的工程。
杨政提出这两项政策,皇帝和一众文臣都表示支持,并且由杨政带头去实施,一时间豫王在京中百姓的心目中形象那是高大不少。
陈亦卿还建议杨政少说多做,装出一副老实人的样子,没事就多到民间去转转看看,这样以来即便是那些士绅偏向出身好的鲁王多一点,在民风的导向下,也不好对豫王说出什么微词来。而他们当中也不乏几个有正义感的,心中开始渐渐偏向豫王了。
“这次嘛!豫王殿下您可以什么都不必说。啊~哈!”
陈亦卿又打个哈欠,向豫王解释道:“北疆战事你又不曾亲眼所见,妄加评议是否欠妥?你若是帮着玄淇,未免落人口实说你曾跟玄武军共事,偏袒玄淇。可你若是帮着宋健说话,是否有冤枉了玄淇之嫌?而且难免寒了玄武军的心呐!”
豫王点点头:“嗯,你说的倒是跟枯木先生说的一样。”
枯木先生是豫王府的谋士,听说是豫王从虞山请回来的大儒,陈亦卿见过两次,三十多岁的样子,颇为清癯带着几分仙气。这枯木先生每年有一半的时间为豫王出谋划策,一半的时间隐居山林潜心修道。
豫王继续问:“可若是皇上问起来?……”
陈亦卿说:“若是皇上问起来,王爷可以说一军主将指挥阵前,若是有人通敌那自是罪无可恕。只是通敌罪名甚大,即便要定罪论处也应将人贩押解回京,由三司会审,将一众逆贼一网拿尽处之以极刑,将人证物证昭告天下,才好警示他人。若只是宋将军便宜决事处决于阵前,恐怕许多人不知这通敌罪多严重。”
大殿上一众文臣武将、王公皇子小心翼翼地措着辞,尽力为自己亲近的人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