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的骗人?”
我恼的从锦被中钻出坐起,大把将其豁开,指着他从上到下都完好无损的躯干。“你分明对外宣旨,说伤势严重,这分明……分明什么事都没有。”
“……”
他先重拾了一旁的被褥往我身上围拥,念叨道:“莫要调皮着了凉气。”又半坐起身,长臂一揽隔了层锦被将我紧抱于怀中。
接续我只感头顶沉沉重量。原是把下颌搭我发旋处,正压的舒心欢喜,连着语气都十分欣然,“骗莺莺又如何?莫非莺莺不想让我陪?”
我正准备回复,讲诉一遍狼来了的童谣故事,告诫他勿要做张做势,撒谎引人担忧。反要诚实做人!
他又倏然转了语气,甚是伤悲,“向来都得忙忙碌碌,好不容易机会对外抱恙休息几天。莺莺还要赶我罢。”
此言一出顿时堵的我无话可言,萌生了些爱怜悯惜。连忙道:“倒不是,只是不愿你真有祸事!”
“莺莺是这般想的?”
“当然!”
“既是如此——”他凑首于我耳畔,势要我听的清清楚楚。“那我这些日可就要歇在莺莺这了,莫让他人发现了,说你金屋藏娇。”
“……”我一窒,全身动作拿头去撞他。“你何时改名叫林娇娇,我便是在这破寝殿里藏娇。”
他沉吟一声,“倒也可以考虑。不过莺莺你还要在被**多久。”
自然是拱不下去多久。
没多久巧儿来房中伺候。看榻上两人还以为我遇了什么事。忙脚步急促,一把将床幔掀开来,同觉哥哥视线相撞,惊的朝后踉跄几步差点摔了去。还好有后扶持的辛来,稳住她道:“巧儿姐,怎么了?娘娘莫不是又跑了不成?”
他也探头来望。一望二望两人默契十足同跪下,叩拜圣恩。
看样子,竟是昨夜未知我宫里跑来了个登徒浪子。好一个采花贼。
我问道:“你偷偷跑来的?”
觉哥哥颔首威仪道:“是。昨夜朕翻窗进来,多亏以往在南阳,莺莺的教导才换来了昨夜的没有吵醒。”
我哑了声。
倒不必说出这种事来。
以往为偷阿爹独酿的杏花酒,多少个春日的寂夜,我都带了他去撬开地牢透气的地面小窗,钻进去饮尝一番。我不喜辣喜苦,专挑方酿只有甜味的新酒。但这样,便另这坛酒无法再密,平白糟蹋。
更能惹的阿爹发怒。
他倒喜欢和酿好的杏酒。苦和着辣,有次醉了还硬要与我碰杯相饮共赏月,打碎了几个酒坛。
我为了开脱,急急泼了冷水令他清醒。两人发愁似得看了地方密布的碎瓷器,最终一拍即合,栽赃嫁祸于大哥。
我仗着身形瘦纤,翻窗进入,跨了一条腿再外晃晃悠悠令他抱坛给我。他却抓住我的一条腿往下拽,醉醺醺道:“别去,危险,快下来!”
竟是醉还没醒?
我明他是好意,可难免被他扯的发愁。拿脚踹了他手两下,压嗓急喝道:“小声点,快拿破了的酒坛给我,我放进去好栽赃大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