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凌蕊不嫁人”,凌蕊倔强的回了一句,只不过没有冲着元奕,而是冲着宋斐然说道。
宋斐然看了一眼高成宇,用眼神示意他。
怎么办啊?元奕是你的人,笨成这样,我总不能非得应了这事吧,这不是伤了凌蕊的心么?
高成宇好笑的白了她一眼,这才转头道:“元奕,你当真要求娶凌蕊?”
元奕立刻回道:“当真,属下绝无半句虚言”,似乎生怕宋斐然替凌蕊拒绝,又接着道:“小姐,元奕愿用性命起誓,此世非凌蕊不娶,倘若小姐允婚,我一定将凌蕊视之如命”
这一句话倒是说的情真意切,凌蕊也都有了几分感动。
“好,既然你说非凌蕊不娶,那么我问你,方才为何要劝凌蕊嫁人”,宋斐然知道凌蕊心中的症结在哪,直接不等凌蕊再开口,而是先问了出来。
“我....我....我方才误以为凌蕊于我无意,所以不敢将这话告诉她,怕她拒绝”,元奕脸红着解释了一句。
其实他们二人的误会就在此处,凌蕊听见元奕的回答,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方才他只是误会了。
此时凌蕊有些哭笑不得,这元奕就是个木头,哪有女儿家直白的说心事啊!
“哼,谁要嫁给你”,凌蕊一声娇嗔,但是脸上已经红透了。
元奕听见这句话,憨厚的笑笑,哪还有平时在暗卫营的威风凛凛,他只看着凌蕊一个劲儿的傻笑。
方才他注意到,主子说将凌蕊许配给元肃之时,凌蕊下意识的看向他,那一刻,他就是在是个傻子,也明白什么意思了。
他原本以为她对他无意,可现在,他忽然有些明白刚才主子告诉他的话了。
凌蕊毕竟是个女儿家,他懂了,他忽然真的懂了主子为什么要让他去买个女儿家喜欢的东西了。
“那个,这个发簪我看着挺配你的,就买来了”,元奕将刚才扔在桌上的发簪重新拿在手中,认认真真的交给凌蕊。
凌蕊立时羞红了脸,别过脸不看几人。但手却是没有停下,而是接过发簪塞进袖中。
“哎呀呀,看来我这趟远行回去之后,需得准备嫁妆了”,宋斐然看着二人害羞,不禁打趣了一句。
“是啊,我这趟回去之后,也得找人办聘礼了”,高成宇也饶有兴致的打趣。
元奕也有些不自在,不过他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今日起,凌蕊就是除了主子外,对他最重要的人了,他得用命护着的人。
这边几人半晌的说笑,可算是促成了一件美事,无论是宋斐然还是高成宇,都是打心底的高兴。
可就在几人正在高兴之时,馄钝摊老板急急忙忙的跑来道:“几位还是走吧,那程爷气势汹汹的带着人来了,小人不想连累几位,多谢几位的仗义出手了”,话落,小摊老板的远处不住的往一边的街道尽头看去。
宋斐然这才猛然想起,还有个找事的人没来呢。
这会只顾着高兴打趣元奕凌蕊二人了,差点都忘了他们为什么要坐在这儿了。
“不必忧心,你这摊面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剩下的事情我们自会看着办”,宋斐然也顺着老板的目光看过去,淡淡的回了一句
街道的另一头确实气势汹汹的来了一帮人,只不过他们都没想到的是,来的这帮人居然身着捕快服制。
这程爷倒真的是明目张胆啊,且不论他有没有错,但就州府的捕快都成了他的私兵这件事看,往大了说,跟私养兵丁企图谋反有什么两样。
何况,今日之事明明就是一起仗势欺人的事情,这人居然敢调动州府捕快来找事,真的是不嫌命长。
高成宇也微微皱眉,他虽不乐意管这些官场的龌龊之事,可是这么嚣张跋扈的人,他倒是真的有些气。
莫说一个小小的州府大人,饶是京城里,且不论他是不是皇子,就单单楚辰霁来说,手握皇家刹羽营,那是真的能横行京城的主儿,也没见有多嚣张跋扈。
而一个小小的州府道台,这官威比之一个王侯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就在几人眼瞧着那队人走到他们面前,而领头的正是刚才闹事的程爷。
只见他抬手一指几人,对着那捕快领头的道:“张捕快,就是他们几个人,当街行凶伤人,你瞅瞅,我的胳膊到现在还抬不起来呢”
来的捕快听见这么说,当下声音一高,吼道:“来人,把他们抓起来,带回府衙大牢”,说着,身后的一众兵丁都准备动手上前拿人了。
“慢着,我们都是外乡人,况且我们不曾受过这等皮肉之苦,不就是大牢么,我们走一趟便是”,高成宇不慌不忙的站起身,对着那领头的捕快说到。
但是宋斐然知道,高成宇的那声慢着绝不是对那些兵丁说的,而是对着元奕和凌蕊说的。
若是他不出声,恐怕在那捕快话刚落之时,那些兵丁此刻恐怕没有几个能站着的了。
元奕和凌蕊早在第一时间就站起身,做出随时应敌的准备了。
以他们二人的身手,别说这么一队兵丁,就是整个州台府的护卫来了,他们也不会有半分怯意。
那捕快倒是没有多想,只认为几个外乡人,不想多生事端而已,见几人也如此好说话,那捕快也没有为难他们,只是叫跟着一同走就是。
高成宇将她扶起,直接略过那队捕快走在前方。
元奕和凌蕊也丝毫不敢松懈,此时早已没有刚才的娇羞了,这会儿他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几人倒是平平静静的跟着捕快回了州台府,只是意外的是,那捕快并不是如先前所说将他们带进大牢,而是直接带着他们进了州台府的府邸。
这倒是有意思了,带他们直接进了州台大人的府邸,难不成这里还有私刑堂不成,或者是这程姓男子还有别的目的。
高成宇和宋斐然互相使个眼色,二人都心中了然的站在这州台府的院中,并不急着开口。
不多时,听见周围看守他们的人喊了声州台大人。
几人偏头看着从远处廊下慢慢悠悠的走来一四十左右,肥头大耳的男人,迈着八字步,手捧着紫砂壶,留着八字胡,一身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衣料将他臃肿的身体裹得像是个辘轳一般。
一看见院中的几人,那州台不悦的道:“怎么当街行凶这种事还需要本官亲自审理,该怎么办就怎办便是”,那气派比高成宇这个所谓的皇子还要大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