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公、阎公可还安好?”李业紧张的查看着阎象的伤势。他与阎象都是南阳人,为人博学,早年曾有过一段师友情谊。李业家世不好,全赖阎象扶持,才得以入袁术幕中参谋军事,如今连阎象这个袁术最亲近的谋士都落得如此遭遇,李业心里既惧且恨。
虽然李业从来对袁术常固执己见,不亲贤爱士等行为多有微词,但也只将其认为是性格使然,却没想到袁术盛怒之下,竟是如此不讲情面。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便将信任多年的老臣拳打脚踢,这与古时暴君何异?汝南袁氏就是这么作士人之表的么?
“呵、呵……呵。”阎象勉力睁开眼睛,嘴唇微张,将手缓缓抬了起来。
李业赶紧握住他,老人的手枯槁粗糙,虎口处有老茧,那是常年笔耕不辍的痕迹:“阎公。”
阎象两眼泛起泪光,他紧紧握住李业的手,几乎没说一个字都感觉胸口要撕裂开,他直直的盯着李业,两行清泪从眼角不受控制的淌下:“你、你好……好自为之。”
越骑营是皇帝不惜财力人力打造的南北禁旅之一,除了人人都拥有高超的骑术射术以外,他们的坐骑与中原诸侯麾下的骑兵有两个不同之处。一个是越骑营的坐骑产自朔方,是当年朝廷剿灭匈奴之后所获的精壮良马,个个高大健硕,奔跑如飞。另一个则是越骑营被皇帝划定为轻骑,讲求神速,不仅马鞍马镫蹄铁齐备,更是人皆双马。
骑术、良骏、战术,让越骑营刚出现在敌人的视野中,还没来得及示警,就如风一般倏忽而至。整个袁军左营当时就被太史慈所率的越骑踹破,骑军往来驰骋,左右砍杀,逼得营内的守军连连后退,气得急匆匆赶来在压阵的张勋脸色铁青、脖子发红。
明公,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何如此忌惮越骑营了。
袁术在雒阳时曾担任虎贲中郎将,作为南军两位主将之一,他常与北军五校来往密切。当年汉室即便已是江河日下、国力衰微,都能以北军五校为精锐主力,成功剿灭黄巾。可以想见光是那时的北军尚且精锐,更何况是如今被皇帝重整、操训数年的新北军?
记得当初田畴下汝南击败孙策,除了他与郭嘉个人出色的谋略以外,手中以为凭仗的就是这一支三千五百人的越骑营。
阎象、李业不知道北军的厉害,只知道汉室衰亡,必然是由内到外所有方面都腐烂透了才会衰亡,可他们又如何能重视袁术的话?即便重视,也仍旧会拘于局限的思维,站在逊人一筹的角度做出错误的判断。
太史慈奋起勇武,持长枪在阵中冲杀数次,身后留下无数尸首,越骑营在他的初次指挥下几乎没有任何不谐。他们就像是个整体,杀人的机器,无论主将是谁,只要敢于带头冲锋,哪怕是山羊抵角,也会引群狮震吼。
张勋先后指挥兵马出栅助战,只能勉强拦住冲势减弱的骑兵,却根本拦不住眼前那名策马游走群敌之间的身影。张勋大怒,顿时感觉脖子上湿了起来,他下意识的一抹,手指尖满是殷红的鲜血。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