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敢问可有水?”那壮汉似是犹豫了很久。
“小杜,你且去将午时抓的药去煎了,待我看下这人。”说话间林师傅走来。
“好嘞,我先给这人倒杯茶水,过后就去。”杜辛给林师傅说道,随即将一杯水递给林师傅,便转身走去后院煎药。
“这是自然铜、这是骨碎补、这是没香草、这是七叶三花、这是蕲环蛇?”杜辛想着浑身一冷,他还是知道蕲环蛇的,听闻这种蛇只要一滴毒液便可毒杀十余人。
只是不知这人到底是什么原因竟需要这种剧毒,转念一想,却越发钦佩起蒲老来了。
待杜辛煎好药给那人后约一刻钟,那人便昏睡了下去,杜辛又等一个时辰,待那人彻底无碍才想回去。
看了看天上,此时竟然已经月上三杆,虽然身体酸重但杜辛仍觉得今日收益匪浅,不言其他,单单救下一人就足以令人心生欣慰。
飘飘然的,杜辛便向家中走去。
待走到城中一片湖边时,望着湖面杜辛忽然心神一静,不知的思绪飞向了哪里,只觉得今夜湖面静澄,圆月倒映,不知湖下是否是另一番世界,不知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到底哪个是真实的。
莫名的杜辛想起了去世的爷爷,不知道他是否也在那个世界,静夜月思人。
莫名的又羡慕其蒲老来,想着如果自己有那一手的本事,也不至于现在寄人篱下,虽然都待自己很好,但是今日高琪公子一来彼此的差距便显现出来。
杜辛倒也不妒忌高琪,心里对蒲老仍是满满的敬意及感激,但是仍一片失落。
静静伫立了许久,杜辛回返思绪,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现在吃食仍不完备,竟然想起别的来了,真真可笑。猛地甩了下头,便向着家竟自走了回去。
约行了有十几步,杜辛忽地发现湖边似乎有一处比其他明亮许多,年小也不知可怖的他下意识的走了过去,伸手探去竟发掘是一片打磨精致的铜镜,镜身已经裂开许多,勉强也看的清形貌。
杜辛心下一喜,自己家中尚无镜子这般奢侈物,以后再也不用看水中影像梳洗了。看了四周无人便用衣衫擦拭干净,怀揣着向家走去。
第二日杜辛早早便到了医馆,只见昨日那人仍未清醒,便向着正在给人把脉的林师傅走去,在林师傅背后两尺处停下来。
看着林师傅怎样与人诊病,这在别处是偷师他人秘法,严重者需要剜去双目,废去双手任其自生自灭的,但是杜辛在此处也有几年时间,林师傅算看着他长大,对其人品行为也知之甚深,故而在数月前便允许他看自己诊病,也算是起了收徒的念头,可是不知为何至今仍未明确提出。
杜辛自己起始也以为自己能拜师,可是待暗里提了几次后林师傅仍是呵呵笑过就知道自己可能是想岔了,但是林师傅仍允许自己去学,这也让杜辛十分矛盾,但是为了一技之长
,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只见林师傅笔下写到,黄柏、桑木、苦参、楝子各三钱,便将方子交给身后的杜辛道“小杜,你去给曲夫人取药,需各药三年份为佳,可懂得?”
杜辛躬身接下道“懂得,您放心。”便转身去取药。
途中便思索明白:“这夫人怕是月事难调,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我虽懂药,却不懂如何用药,这仍需学习才好,更何况昨日那针的学问、那毒药的学问,医之一道,真真繁复。”
“那人醒过没有?”忙碌间蒲老走了进来。
“蒲老,昨日亥时那人才服下药物,现下还未清醒。”杜辛赶忙回到。
“算算时分,现在也该醒了,一起去看看吧”蒲老仰头算低算了几声道,说话间高琪走了进来,看了看便躬身向蒲老行礼。
“行了,行了,这里没有那么大规矩。”蒲老摆了摆手打断了高琪。
“是,师傅,弟子遵命”高琪仍站起身回到。“你还不是我弟子”蒲老正走着突然回身正视着高琪说道。
“这……弟子明白”高琪突然有些窘然。
说话间,蒲老走进那人,之间蒲老右手按住那人脉门,约莫数息间脸色便有了笑意,呵呵笑道“这人性命却是无碍了,只是这身本事,短时间内怕是不能动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