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屋中亲眼看过已经烧得不省人事的阿娑朵朵后,那两个侍卫也无话可说了,干咳了两声,嘱咐她们在这等着,便走出了院子。
“教主,他们真的会送药来吗?”阑意还是有些担心。
顾如许站在门槛边,若有所思地望着院门:“再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是‘御赐之物’,他们没胆子袖手旁观,只是一会儿送来的药是好是坏还得让阿舒看过,吃错了药可就糟了。”
阑意继续照顾阿娑朵朵,阑珊则去井边给她打水换帕子,季望舒陪着顾如许站在门边,问她有何打算。
顾如许摇了摇头:“要想出郑府,一时半会儿可没这么容易,明日凌晨你从后门出去,在兴安桥的第三根桥墩旁放一张字条,兰舟他们自会得知。”
“是……”季望舒了然于心。
顾如许叹了口气:“你也有许多年不曾回到故乡了吧,站在这,有何感想?”
季望舒笑了笑:“说到故乡,教主不也是吗,属下查探过楚京如今的大街小巷,虽有别于当年,但也所差无几,此地与从前的宁国府,只隔了两条街,教主不想回去看看吗?”
顾如许沉默了一瞬,望着宁国府的方向淡淡一笑。
怎么会没想过回去呢,这些年她日思夜想,即便忘了楚京的大街小巷,也忘不了的那条回家的路,早就成了她魂牵梦萦的地方。
可是如今的她能回哪儿去呢?
宁国府已经不在了,住在府里的那些人也都不在了,茹姨侥幸活命却也在她的疏忽之下死在了琼山寨中,如今普天之大,何处才能称之为她的家呢?
宁国府门前的白石台阶,牵着她的手走了无数遍的兄长至亲,都早已化为山中尘埃。
经历了七次轮回,她也曾为顾家沉冤昭雪过,但是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她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宁国府前,她给了天下真相,给了顾家再度光耀的机会,却给不了自己一个家。
即便按着系统原本为她定下的剧本发展,也依旧如此。
她回不去的。
至少现在,她根本没有勇气站在那扇门前。
“过些时日再说罢……”她叹了口气,转身回屋。
而此时,院门外,两个侍卫正商量着如何处置此时,一个主张将事情禀报上去,让大人来处置,另一人却觉得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大人亲力亲为着实不妥,不如私下抓点偏方,让人喝了试试。
你一言我一语,却是争执不下。
“你们在做什么?”沈虽白恰好路过此处,便上前问了一句。
二人也是认得这位新晋的谋士先生的,忙上前行礼,将此事始末告知了他。
“这些关外女子,或许本就身染疾病,却偏偏到了府中才发了出来,我等也是没法子,此事若是告诉了大人,我等怕是会被责看管不力……”
沈虽白略一迟疑,问:“为何不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这……”侍卫面面相觑,犯了难,“白公子,我等只是个小侍卫,一月才领二两银子,在楚京请个大夫来府上,出诊费至少一两银子,并非我等有意推诿,这实在……”
看他二人并不像说谎,这些胡姬若是死了于郑府和府中的人并无好处,他此时栖身于此,另寻他处也着实麻烦。
沈虽白想了想,道:“在下略懂医术,开一副驱寒暖身的方子,先让那姑娘煎服几日,看看状况吧。”
闻言,二人急忙叩谢:“有劳白公子了!”
半个时辰后,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端来了一碗药,放下便走了。
季望舒上前试了试,点点头:“的确是驱寒的药汤。”
阑意忙将人扶起来,阑珊把药喂进阿娑朵朵口中。
“教主,他们竟然真的送药过来了。”季望舒颇感意外。
顾如许也觉得有些奇怪,方才那二人的态度可不像是会给她们找大夫的样子,这药方是谁开的呢……
她走出门去,朝院门出张望。
只见一抹青衣飘过,再无踪迹。
她不由得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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