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水六嫂的儿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一直在外打零工,回来就听娘说魏伯娘得了重病,正被我娘催着去探望。”
“是啊,我都准备好了鸡蛋和白面。”水六嫂连忙进屋子里将篮子挎出来,亲手递给儿子,“你就陪着两位贵客去吧。”
温亭湛没有拒绝,路上水六嫂的儿子做了自我介绍,他叫水清,是水六嫂的长子,也有试探夜摇光和温亭湛的身份,但却被温亭湛三言两语打发,两家隔得也不算远,几十步的距离,等到了魏家,魏家一副愁云惨淡,水清很亲切的上前和魏家的人寒暄。
温亭湛说明了来意,魏家人很感激,又抱了一丝希望,将温亭湛引了进去,一进屋子夜摇光只看了魏老太太一眼,就知道魏老太太这副模样是温亭湛使得坏,果然温亭湛装模作样的给魏老太太扎了两针,魏老太太就睁开了眼睛。
模糊的视线越过了温亭湛变得清晰,看着站在边缘的水清立刻眼睛湿润,挣扎着要坐起来:“耕儿啊,我的耕儿,你可算回来了。”
“老婆子,那是水清,你看错了。”老魏头先是开心的抱住老伴,而后无奈伤感道。
“胡说,做娘的哪里有认不出自己的儿子,这就是我的耕儿。”魏老太太不依,老泪纵横的将手伸向水清,“耕儿啊,你是不是来接娘,是娘对不起你,你走了还舍不得娘,你带娘走,娘这就跟你走……”
说着,魏老太太就要下榻,水清一个箭步上前就扶住魏老太太:“伯娘,你被伤心,虽然耕哥去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儿子,我会像耕哥一样孝敬您。”
“没有以后。”温亭湛突然淡淡的说道,“魏耕,你没有以后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惊,包括夜摇光在内,除了还有些意识不清醒的魏老太太,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儿子,嘴里呢喃着。
水清扭头看着温亭湛:“温公子说什么,我是水清。”
“是么?”温亭湛微微一挑眉,“老太太,他说他是水清,不是你的儿子魏耕,你要如何证明他是你的儿子?”
“他就是我的儿子,不信你看看他的耳蜗!我的耕儿耳蜗里面有颗痣!”这话一出,水清身子一僵,意识还有些模糊的魏老太太笑了,“大小耕儿和水清就长得像,也不知道为何就是像得不得了,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俩是亲兄弟,双生子。可他们俩不是,他们俩除了水清的腿上有块疤以外,耕儿的耳蜗里面还有颗痣,这两小子可皮得很,犯了错就打哈哈,装着对方,这事儿啊就我和六妹子知道,就是不告诉两个小孩子,他们俩小的时候谁也分不清他们俩。就我和六妹子能分得开,别人只当是亲娘的缘故……”
“老太太,您累了睡会儿吧。”温亭湛上前扶住魏老太太,扎在魏老太太肩膀上的银针也被拔出,老太太果然困倦的闭上了眼。
陷入睡梦前还呢喃了一句:“耕儿,娘跟你走……”
“你娘没事,她明日就会醒来,这一觉睡过后对她的身子反而有益处。”温亭湛淡淡的对着水清,不,应该是魏耕道。